说到失控处,林溪愤然拍桌而起。
她道:“是,沈忱看上去是很冷漠,可他实际上是个很善良的人,根本不是别人想的那样!别人只要待他好一分,他就会十倍的还回去!”
“他幼时,陈阳村村长一家曾对他有过善意。多年未见,沈忱都仍然敬重他们!有什么力所能及的都会帮他们!”
“先前宋灵均帮大宝办过入私塾,哪怕非沈忱所愿,沈忱也因为宋灵均是好心而接受并回报了他,我知道租他铺子的人其实就是沈忱私下帮他找的!”
“沈忱是个那么嫌麻烦的人,可是衙门的人找他破案,他几乎都应了,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那些受害者都得到了公道!”
“还有陈云河,哪怕沈忱嘴里说的再嫌弃他,可是陈云河要他帮的忙,沈忱没有推辞过!沈忱甚至还帮陈云河解决了私铸银钱的事!”
“还有我……”
林溪说到最后,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泪流满面了。
“我刚醒过来时,沈忱分明那么讨厌我,想同我和离,可我打了他一巴掌,他都因为我身体没有恢复而没赶我离开!”
“他还给我找大夫,花那么多钱买药,在我上山迷路时候去找我,在我遇到危险时候救我,在别人欺负我时候护着我!”
想起这些,林溪手都在发抖。
“他明明是那么善良又有担当的人,他绝对不可能做那些事!!”
陈夫子和李夫子听的沉默了。
两人面面相视,叹了口长长的气。
陈夫子道:“沈忱是我的弟子,他从进私塾的第一天,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老夫我教他数年,会不清楚他是怎样的人?”
闻言,林溪心生希翼,“夫子,您这样说,就代表您也不信沈忱会做那些事。您认识的人多,是不是清楚沈忱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人诬陷他对吗?!”
陈夫子摇头:“老夫并不清楚。”
“怎么会呢?!”
林溪急了。
李夫子道:“他确实不清楚,或者说,如今除了沈忱,恐怕没几个人知道当年之事的内情。”
林溪咬了咬牙,随即用手胡乱擦去脸上的眼泪,逼自己冷静下来:“那关于沈忱当年的事,敢问您二位知道多少?他通敌叛国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溪,“已是过去之事,很多人都不愿再提了,你确定要知道?”
“当然要知道!”林溪斩钉截铁道:“沈忱绝对不可能做那些!他一定是无辜的,错不在他,如何不提?为何不提?!”
“也罢,那便告诉你。”
两位夫子对视一眼,朝对方点了点头。
陈夫子便道:“如今是秦历三十年,太宗当位。要说沈忱的事,得从秦历二十三年开始说起。那时太祖尚在位,而沈忱数年疆场厮杀,已声名赫赫,北驱胡人于长门关外,南镇蛮人定下盟约,三十年不得再犯大秦,并岁岁朝贡。堪称军功卓越。因此,太祖破例提拔他为当朝一品大将军,赐镇国二字。”
说起这些时,陈夫子语气很有些与有荣焉,苍老的眉眼间都多了些笑意。
“沈忱是在年初受封的。正值南北两境派使节入京朝贡和谈,太祖为震慑他们,欲修建铜雀台接待使节来彰显大秦雍容,这无疑是个非常重要的差事。沈忱当时是新贵权臣,太祖就将此交给了他。”
“然而,铜雀台是个巨大的工程,修建耗费时日太多了。才建成大半,使节便已入京,太祖只好先命礼部侍郎接待他们。变故,就是这时开始的。”
林溪问:“什么变故?”
陈夫子严肃的说:“当时北境边塞派来的使节,死在了京中。”
林溪一惊:“使节身死,那边塞岂非是要再起战乱!”
“没错,边塞胡人很快知道了使节身死的消息,他们认为这是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