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溪话音一转,道:“你来的这样急,还没有准备,说明你虽然知道沈忱会进山,却并不知道沈忱是今日进山。”
燕忠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好在林溪似乎也并不需要他承认,继续说道:“所以今日是突发情况,你们都没有预料到。”
为什么是突发情况,林溪猜应该是因为张则。
回想今晚所有发生的事情,都特别急促而短暂。她才得了消息赶去衙门告诉沈忱,沈忱那边已经提前知道了,还和人匆匆赶去虎鸣山。
再把张则失踪的事连在一起想,林溪觉得事情应该是如下情况: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完整的事情经过应该是这样的。几天前,或许也是很多天前,虎鸣山出了事。可能是官府那边发现的,也可能是久居虎鸣山的你们发现后告诉了沈忱,总之这个事非常非常严重,沈忱便告诉了官府,联合起来处理。”
“至于出的这个事,涉案的人绝不止一个,否则不会让官府那么重视。显然的是,这个事和里面的一伙人不那么容易被抓捕,所以沈忱和官府筹谋了一计,伺机而动,并由在虎鸣山的你们提供动向是吧?”
“这一切本来进展的好好的,不巧的是,我陈阳村村长家儿子张则失踪。所以我猜……难道是和去年一样的拐卖人口案?张则被他们骗去了?至今日,张则失踪的消息被发现,村长夫妇报官,又大肆寻找,就惊动了虎鸣山里的那伙人。”
“沈忱本来不知道张则可能去过虎鸣山,但沈忱去过衙门后,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他和官府都知道了,也确定因为张则,虎鸣山那边打草惊蛇了。所以他们不得不就在今晚赶紧行动,以免那伙人闻风而逃。”
林溪说完,看到燕忠瞪大的双眼,心知自己应该猜的一般无二。
她又倒了碗水推到燕忠面前,道:“沈忱应该是去县里前,先去了趟虎鸣山,给你信号,是吗?”
“是……啊不、不是!”
燕忠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赶紧摇头。
林溪叹道:“你别紧张,我只是随口说说。沈忱和衙门的事,我向来不干涉。”
燕忠:“……”这叫随口说说??
燕忠心里慌极了。
来之前,没人告诉他嫂子这么聪明,几句话就能推断的差不多!
怎么办怎么办……虎鸣山的事不能让嫂子知道啊……
林溪沉声道:“我确实不感兴趣衙门要做什么,虎鸣山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知道,沈忱今晚去虎鸣山,是不是会有危险?”
“没有!”
这燕忠回答的肯定极了。
林溪:“真的?”
燕忠笑了,与有荣焉的说:“嫂子,虽然沈大哥现在……腿脚不太方便,但你可能不知道沈大哥有多厉害。就这种小地方,能伤到沈大哥的人还没出生呢。”
林溪放了点心,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如果不危险,为什么沈忱会让你来保护我和孩子们?这不是说明沈忱担心如果没有全抓住虎鸣山里的人,有漏网之鱼,万一狗急跳墙打听到我们,来伤害我们怎么办吗?”
思及此,林溪有些奇怪。
“如果只是些拐卖人口的人,沈忱怎么会担心抓不住所有人?难道虎鸣山的那些人里,绝大部分身手不俗?这样的人怎么会犯事?难道是新来的匪徒?”
燕忠听的心惊胆战,冷汗直流。
“嫂子,您别乱想了。”
他担心再猜下去,连他的身家都保不住了。
燕忠挣扎再三,心一横,道:“虎鸣山里此刻确实有些危险,沈大哥也确实专门让我来保护您和孩子们的。但是,山里那些人不是拐卖人口,也不是匪徒。他们确实犯了事,犯的非常严重的事,可这不是嫂子您能知道的事。嫂子,不如您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您保管放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