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认为自己这样说还是蛮和气的。
纵然西门吹雪是个十分厉害的剑客,宫九也不觉得他对上自己这一船的人会有什么胜算可言。他对付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把西门吹雪后面那个小姑娘抓过来而已。本来以他的性格,要是有什么人在他做任务时横插一脚的话,他是不介意把碍眼的家伙一起清除掉的。这次若不是实在起了惜才之心,他也不会对这个斩杀自己两位手下的拦路虎心慈手软——
虽然这所谓的什么也只是他自以为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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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西门吹雪显然缅因领会到他难得的好意,眼神愈发冷冽起来。
他背后的沈知意咳嗽的越发厉害。
已经到了完全不像是单纯受了些凉的程度。和对面的神秘人僵持了好一会的西门吹雪终于还是收了剑。他用那只没粘过血的手扶住沈知意,暖暖的内力由他的手掌传递到她的身上。沈知意被这恰好的温度弄得滴出些虚汗。
她觉得自己冷的厉害,可是她的身体实际却在不停的发热。热到发疼的皮肤和那完全缅因被抚慰到的寒冷让她难受极了。
在西门吹雪把他的手放在她额头上的时候,她完全克制不住泪水。就像小猫似的用头摩蹭着他的手指,小声的啜泣起来。
因为感觉到自己体表不断上升的体温,沈知意把脸上那已经浸水的面纱扯下,脸上已然是一片不自然的潮红。冷汗把她的刘海彻底打湿,粘连在她的鬓边。
西门吹雪皱起眉头,就要把手撤开,却被沈知意用手指勾住。她很不客气地把整张脸都埋在他宽大的手心里,抽抽噎噎的掉着眼泪。时不时的咳嗽,和她断断续续的呼吸,让总是冷着脸的他难得的染上些心急的神情。
他什么都不想了。
不想那下作的冷箭,不想那神秘的大船,不想那态度轻狂的神秘人。他只想马上带她去看大夫。
他把她整个人环在怀中,高大的身形把风遮挡的没有一点可乘之机。那划船的老叟早就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跳水离开,还好西门吹雪事先付给他的银子足够买两艘这样的小渔船,不然他肯定也是舍不得的。
他把她抱起来,全然不在乎还在远处的船,用轻功飞快地朝着岸边赶去。
已经有眼力见的其他箭手拉满弓弦,用试探性的眼睛看着表情依旧没有变化的宫九,等待他的指令。
但是宫九只是更加感兴趣的笑。
他冲自己那群没眼色的手下随意地摆了摆手,让他们少做些多余的事,便十分轻快地跃下船头,往西门吹雪的地方追去。
他的剑术比不过西门吹雪,轻功比不过楚留香,但是他的轻功却比得过西门吹雪,剑术比得过楚留香。
和原随云一样,是个全方面发展的六边形战士。虽然西门吹雪的轻功也绝对是武林一流高手的级别,但在宫九同样全力以赴地情况下,还是缩短了一定的距离。
沈知意的脑袋被烧的有些
痛,她无力地把下巴抵在西门吹雪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晃动。因为光用鼻子已然呼吸不过来,她的唇张开一条小缝,时断时续地喘息着,看上去十分可怜。
宫九那和轻功一样不错的眼力把她的模样看得无比清晰。
他看见她的可怜、可爱,并完全理解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能让沙漠的那个疯女人如此有危机感。
沈知意的头一点一点,她难受的不行,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自己直接昏过去,而不是在剧烈的身体不适的影响下,也没办法靠着混沉不过的脑袋晕过去。
她勉力地睁开眼睛,想趁着这一次不会被西门吹雪挡住的机会,看向那个让她万分心悸的船,却顺势看到了正朝着她和西门吹雪奔来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也正看着她。
她显然是不认识这个人的。
但她的心里迅速升起一阵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