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他纯白色的衣摆,使他的身影看上去单薄的厉害。但没有人敢因为他单薄的衣着而轻看这个年轻人半分。
远处传来声音。
“江湖人总说,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两个人,若一定要选一人为敌,那一定要选叶孤城。尽管你们都是同样名满天下的剑客,但是叶孤城的剑鞘是一整个白帝城,所以他的每一次出剑,都得深思熟虑。”
“而西门吹雪则不同。他练剑只为杀人,若他要你死,那不是你死,便是他亡。”
神秘的声音说完这段话便停顿一会,随后带上一些笑意继续说:“但今日我看,这倒也不然。”
“再虔诚的剑客,也难免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而是个男人,便总有色y。有了心爱的女人,起了色y,生了弱点,便不得不处处受制了——您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江上开始弥漫起大片的白雾。
有一条船,在雾里若隐若现。
不,用条这个量词,似乎已经有些不太合适。
那船只是朦朦胧胧透出些自己的形状,就让人明了,那绝对是艘大船。一艘大到可以一口将他们这条小渔船狠狠吞下的大船。
沈知意透过缝隙,看到那船的轮廓——她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她好像看见一双眼睛。
一双无神的,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一张她根本描绘不出细节的空白的脸上,一双她全无映像,但偏偏就是无端想象出来的一双眼睛。
“你在怕吗?”
“别怕啊。”
她听见有谁的私语,像是情人的呢喃,那么耐心、那么温柔、那么亲切。
她急促的喘息起来,刚刚喉咙处还能止住的痒意此刻再也无法抑制,她用力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都因此泛起比害羞时还要漂亮的潮红。
西门吹雪握剑的手有一瞬的松懈,但是这松懈很快便消失无踪。
或许作为一个恋人,在发现自己的心上人状态不妙之后这么快就回归理性是有些凉薄的。
但他毕竟是西门吹雪,是视剑为生命的西门吹雪。
所以尽管他只留了一瞬的破绽。
但他是西门吹雪。
这一瞬的破绽,便足以证明,他确实心爱她。
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但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前,留给她自己全不设防的后背,只直直面对着那不知来自何处的不速之客。
船的主人看着这一切,哼笑起来。忍不住自言自语:“难怪难怪,难怪江湖上几乎没有她的声名,难怪知道她真容的人那么少,沙漠里的疯女人还是可以这么在意。”
“难怪,难怪。”
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用内力。和对面小船隔了好一段距离的情况下,这些声音完全无法传达到。
船主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对面一会——白衣剑客把他身后的姑娘遮的严严实实,他甚至只能看到一点裙摆。他晃了晃脑袋,眯起眼睛,这会是真心的笑起来。
“你,过去。”他用折扇拍了拍刚刚听他命令给西门吹雪放冷箭的属下,示意他到西门吹雪那里去。
“啊?”弓箭手瞪大了双眼,脸色迅速的苍白起来,像是不明白主子怎么突然这样安排。
“西门吹雪的剑,要么不出鞘,一出鞘,必饮血——我不想坏了他的规矩。”
“主子,可…我……”弓箭手的脸迅速苍白起来。
他射出那一箭,是主子的命令,可现在,主子又要因为他自己的命令,叫他去送死。
“你不愿吗?”船主人依旧笑着,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侧过身瞧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让弓箭手如至冰窟。
他战栗着上了大船上备着的小舟,与另一个主子钦点的,他们这儿最会用剑的一个剑客,向西门吹雪的船划去。
在他们出发前,船主人还像是半开玩笑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