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只怕我是命该如此,病死去也就是了。”
王熙凤沉默下来片刻,方才叫小红道,“你去问问大太太、二太太的意思,便说我不敢擅专。”
小红这才从里间出来,见外头廊下一众人等,走了几步过来,道,“妈妈们这是做什么,这样的热闹也是看得的?是觉得奶奶脾气好得很了?”
那些婆子们忙赔笑道,“哪里敢呢,只是听说那位奶奶来了,我们怕琏二奶奶有什么吩咐,若是一时顾不及,坏了事儿便不好了。”说着又有两个得脸的悄声对小红打听道,“珍大奶奶这是来做什么?可是来求情的?”话音未落,便有另一个拉了她一把,道,“胡说什么,没听是要就在咱们府上暂避一避,那尤二奶奶的事儿你没听说?只怕珍大奶奶日子难过得紧。”
小红道,“诸位妈妈可别说了,主子们的事儿也是能拿来说得的?先散了吧,这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事儿。”
众婆子这才赔笑送了小红出梨香院,本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自觉得了真相消息,众婆子倒也心满意足。
小红去回了邢王夫人,正值二人在贾母跟前,贾母本就知道尤氏上门来,如今见了小红来传话,便知是尤氏那头又缘故了,贾母便让小红到自己跟前学话。
小红道,“珍大奶奶来求奶奶回老太太、太太,说是在那头过不下去,如今那边乱糟糟的,便是请个大夫也不得,只请收留这几日。”
贾母闻言一叹,道,“她也是个苦命的,只是这事儿我们也不好留她。这样吧,你让凤丫头叫人去领了大夫来看看,再叫两个靠得住的送她回去服侍几日。”
小红应声回去,王熙凤早已叫了兴儿去请了大夫,又点了两个朴实健壮的婆子扶着尤氏一道儿走了出去。
待得尤氏走了,王熙凤这才抱怨道,“好一个蠢才,尽是连脑子都一道儿跟着没了。还要跟着做个戏才能搭上。一点儿手段都不得,难怪能被挤兑得站的地儿都没有。”
顺儿恭维道,“奶奶的能为珍大奶奶哪里比得过,说没有奶奶出主意,珍大奶奶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悟。”
王熙凤道,“若非这事儿大老爷和琏二爷参了一脚,我又何必这样的做派。罢了罢了,随他们死去。要带着进宫的可清点齐了?如今不同往日,可不能叫娘娘和四妹妹听说了这样的事儿。”
顺儿道,“已是差不多齐了。”又迟疑了片刻,方才道,“只是这事儿闹得这样大,怕是瞒不过宫里。”
王熙凤道,“娘娘月份大了,受不得惊吓,除非当今和太后有什么旁的打算,自然不会让她听到。至于四妹妹,”王熙凤皱了皱眉,道,“若是进去的时候还不知道,便也不必说了。她是荣国府的姑娘,和宁国府又不相干,知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的。便是知道了,她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如何回应,倒也不必如何管。”
贾蓉在家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盼着尤氏回来能拿个主意。却见尤氏仿佛晕眩了一般,被两个健壮婆子架着回了宁国府,又有荣国府请来的大夫看诊。
尤氏近日确实身子骨极为不好,大夫开了药侯只交代需静养,不得操心。尤氏索性装得仿佛起不来床,贾蓉又不可能进尤氏的屋里询问。尤二姐和尤老娘见了尤氏这样的光景,她们本就对尤氏有几分心虚,也知道尤氏十分不愿见自己,听得尤氏起不来床昏昏沉沉,亦怕若是尤氏不好了,自己日后受了挂落,只点了几个丫头服侍尤氏。再出来和贾蓉坐在一处,俱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宁国府急得不成样子,荣国府假作不知,宫中新帝和太后既然不介意让元春有孕,也特地控制了消息,不叫消息传在元春耳朵里。只是在太后后殿佛堂修行的惜春却不免听说了消息。新帝知惜春本是贾敬之女、贾珍之妹,便亲自点了她到跟前,问了些大概。
惜春低着头不看龙颜,道,“臣女自记事起便由荣国府老太太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