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长辈们反而说媳妇的不是,前世贾琏在王熙凤生日上做下丑事,贾母如何说来?“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得住不这么着。”
大家都是从孙子媳妇、儿子媳妇、太太、老太太这么过来的,哪里不知道做女儿的苦处。开明者如杨太太、季家太太等,以真心换真心,并不磋磨儿媳妇。多的却是见不得儿媳比自己享福的。只是作为母亲,谁又舍得女儿家受苦?如贾母这等曾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自然心下十分认同杨太太之语。
后半程婚仪在姬家,在场的都是送嫁的女方亲友,自然未能得见。
回了贾家,却见碧痕等在梨香院内,神色颇为焦急。王熙凤不免奇道,“你不在宝玉跟前伺候着,等在这儿做什么,若是有事,打发人和我们院里的丫头说一声,等我们回来了再过来就是了。”
贾府众人的丫鬟皆是有定例,虽说算上每人房中粗使的小丫头,也有浩浩荡荡十几二十来个人服侍。可贴身得脸的却不多。贾府里唯有贾母有八个丫鬟服侍,太太一辈则是四个,奶奶姑娘小爷们也不过正经两个贴身二等的丫头。宝玉房中从前有名有姓的丫头都快比肩贾母了,名义上却是从贾母或是王夫人处分了去的。从前人多,分了活儿来,宝玉房中的丫鬟们大多十分清闲,这才闹了许多故事出来。后来王夫人动了怒,把晴雯等人赶了出去,人数少了不少,一时之间副小姐们也是有些忙不过来,少有出来串门的时候了。
何况碧痕如今在宝玉房中仅次于袭人、麝月,寻常传话轻易使唤不到她们几个,难得能在外头等候这许久。
碧痕忙上前急道,“宝玉从昨儿起就呆呆的,老太太、太太们去了林家,我们也不敢去惊扰了林姑娘的喜事。这时候也不敢叫老太太忧心,袭人让我过来找奶奶拿个主意。”
王熙凤一愣,忙追问道,“是怎么回事?玉可还在不在?”
宝玉常有行为偏僻性乖张的时候,从前也有几次痴狂起来摔了玉,行止奇异的时候。
碧痕愁眉苦脸,道,“玉还戴在他身上呢,我们日夜盯着,并没什么不妥。只是……”
王熙凤见她面上不同寻常,便知有所缘故,只是不好言说。进了屋子只让顺儿在一旁服侍,便问,“只是什么?”
碧痕垂着头,小声道,“二爷一直念着林妹妹。这两日林姑娘出门子,我们不敢叫人知道,也不敢去请大夫。”
王熙凤闻言恍然,原是因着这个。王熙凤虽二世为人,却也不知道宝黛二人前缘诸事,但约莫也看出宝玉待黛玉格外不同。前世是因着黛玉无依无靠,唯有一个宝玉待她真心,宝玉更是常说黛玉若走了,自己去当和尚的话来。便是王熙凤自己,前世也没少打趣二人。今生黛玉未曾一腔心思寄托于宝玉身上,甚至并不如何亲近,到底二者命中有缘,倒也算知音,情分亦和旁人不同。
宝玉对女儿家向来不同,这事说来可大可小,若拿金钏、晴雯等人出去后他难过非常,或是迎春出门子之时宝玉苦闷之语,推说是姊妹情分倒也过得去。偏王熙凤知道宝玉前世真真后来去做了和尚,虽不知黛玉的缘故占了几分,只怕传了出去叫黛玉不好。
碧痕又道,“奶奶和林姑娘亲厚,许是见了奶奶,二爷能好些?”
王熙凤皱了皱眉,今生自己有意躲着宝玉,并不如前世那般亲近,且如今宝玉也大了,自己过去并不合适。
正待说话,却见外头丰儿来回,“麝月来见奶奶了。”
麝月是听到王熙凤等人回府的动静,又见碧痕没回来,这才过来。
王熙凤见了她,问道,“宝玉还是那样?你过来了那边可还够服侍?”
麝月知道碧痕已回了话,点头回道,“还是那个样子,袭人放心不下二爷,一直守着。”
王熙凤道,“今儿已晚了,我不方便过去,明儿我叫小红去看看,若是还是不醒神,悄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