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日期,椒房眷属获准入宫请候看视。”且“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处,不妨启请内廷鸾舆入其私第,庶可略尽骨肉私情,天伦中之至性。”之上,实际上除了宫妃才人,这些年宫女也少有到了二十五才出宫的,多是二十左右便换了。
傅秋芳的年岁在同龄人看来,应是孩子都能入学的年纪了,谁料想却是蹉跎未嫁。
宝玉对傅秋芳的遐思遥爱之心十分诚敬,这在姊妹中并不是新鲜事,迎春、探春都是知道的,迎春叹道,“于她而言,只怕也是一种解脱。”
宝玉不由道,“二姐姐怎的也和那些人一般,还觉是一桩美事?”
迎春见他面色难看,知道他要说些不落俗的话了,迎春这辈子跟着王熙凤长大,虽性子依旧温吞,却也不肯吃亏了,加之出嫁后生活顺遂,新奶奶又不能叫人小看了去,行事上倒学来几分王熙凤的雷厉风行。若是兄长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倒也罢了,作为妹妹合该守着,宝玉却是弟弟,迎春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道,“那你觉着她若是不去和亲又能过得多好呢?她那个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我在家里听我们老爷说起他,这人甚至想把妹子说给戴公公做妻妾。若是此次不去和亲,便算好的也是日后不知嫁到谁家做填房,左右都是命苦。和亲有天/朝的名头,那爪哇国兴许还慎重两分,那傅二爷为了攀富贵,全然不顾她,日后便是嫁到了钟鸣鼎食的人家,也不过是借着她要好处,哪里会管她被夫家如何对待?只怕是被折磨死了也不会为她说一句话。”因着才和探春说起梦中嫁入孙家之事,迎春言语里不免带了几分怨气。
宝玉这才垂下头来,半响才道,“咱们家这么大,若是能将这些苦命的姑娘都接来便好了。”
外头却传来一声冷笑,嘲弄道,“你连家里的丫头都护不住,竟还说这样的梦话。”看去却是惜春进了屋里来,后头跟着十来个丫鬟婆子,正拿着食盒。原是迎春难得回来,三春里惜春虽名义上在守孝,却在迎春去看她的时候约好一道儿吃午饭,这时候正到时候,刚一进来,又听见宝玉在说这天真的话,少不得出口讽刺了一番。
惜春的脾气冷硬,家中少有人敢惹她,且这话虽冲,却也没错。宝玉思及从前被王夫人赶走的金钏,自己屋里晴雯、芳官等人,不免又是一场丧气。
迎春却笑道,“方才我怕刺了琴妹妹的心,且你现在在守孝,倒是没说。今儿我在二嫂子的屋里碰见了芷儿媳妇,说是晴雯定了亲事,你们身边那几个和她好的若想去贺一贺可记得提早去和琏二嫂子请假。”
傅秋芳宝玉虽一直神往,到底没见过相处过,晴雯却是实打实在他身边服侍了许多年,不由抬头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的我却不知?”说着又洒泪道,“也不知她出去的时候还念着我不曾,我当日想去找,琏二嫂子却不告诉我在哪里,茗烟他们也打听不出来。”
迎春、探春也就罢了,惜春却不惯着他,只道,“她因你才着罪,若是还念着你,那才是活不成了。”
探春从前十分活跃,原是为了在老太太、太太跟前留个好处,日后婚事归宿能好个几分,如今婚事已定,又还算不错,便十分低调起来,只想在家里平稳等到出门子,并不愿意家中又闹什么幺蛾子,见宝玉似有念头,实是不愿他在自己房中得了消息又去做些傻事,回头王夫人和贾政知道了又要怪自己,便忙劝道,“那是太太亲自点了放出去的人,你若多事,太太可如何想呢?爷们儿身边的丫头放出去了不大好议亲,她好容易有了依靠,也是一桩美事,你何苦坏了她的喜事,竟不是为她好,而是害她了。连下人们的假也少,只怕大多也是托芷儿媳妇带些添妆之物去。你如今国子监才几日假?便是今儿按理都不当在家才是,也就是老爷出去了,不然可不是要捶你?”
提起贾政,宝玉只得偃旗息鼓下来,待得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