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去弄得人坑家败业的?”
王熙凤揉了揉眉间,没好气道,“二爷忘了,去岁那个贾雨村,也不知走了什么门路,又搭上了两位老爷的线儿。二爷好劝歹劝,说他为人不行,因此还差点被二位老爷打一顿的事儿了?若不是听说他从前教过林妹妹,林姑父也待他冷淡,只怕还不消停呢。便是老爷们没怎么亲近,他还殷勤得很,这又是个惯会乱来奉承的。从前南安郡王的亲戚家里犯了事儿,他便自作主张了了案子,若是闻得老爷想要,也乱来一通奉承可如何是好?便不是他,这两年老爷们身边这样的人也不少。若是回头事儿发,只说是受了府里的事宜,咱们不知要平白多上多少罪过。”
贾雨村此人属实十分会钻营,当初借着甄家之势谋了缺儿,往日里对甄家亦是十分孝敬,甄应嘉渐渐也对他好脸了起来,又写了举荐信叫他来见贾赦贾政贾珍和四王八公其他老亲。此人往日奉承,少不得替几家包揽了一些事儿,贾家因着没薛蟠打死人之事牵扯,贾琏又百般苦劝,方才没沾上。只是这人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前世石呆子一事儿便是先斩后奏,王熙凤着实担忧。
贾琏虽在女色家中糊涂,大事儿上却清明有些良心,闻言也是一凛,骂道,“那狗杂种,不知生多少事儿出来。老爷不大出门,二老爷在南边儿,咱们家还好些,倒是和东府打得火热,我劝珍大哥也不听。”
王熙凤念及翻了年贾敬去了,贾琏便和尤氏姐妹扯上了,心中不大自在,冷哼一声道,“那东府里什么个样子,连自己家女儿都不要了的。你往日里什么时候见四妹妹给他们好脸儿,尽做些混账事儿。要我说,二爷竟是好生顾着公事,和他们远着些好。”
贾琏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都是互相扶持过来的,哪里分得开。”
王熙凤冷笑道,“你瞧着罢,我丑话说在前头,旁人我不管,若是连累了我儿子女儿,你等着罢。”
正说着,却见小红进来道,“老太太、太太那边来了好些姑娘,乌压压的坐了一屋子,奶奶可要前去瞧瞧。”
王熙凤心中一转,便知道是邢岫烟等人来了,只是如今薛家不住在这里,倒是不知道宝琴在不在。答应了一声,整理了衣服便往前头去。
到了贾母的院子,果然热闹。
一来有邢夫人之兄嫂带了女儿岫烟进京来投邢夫人的。路上正巧遇到王仁夫妻受王子腾之命进京,便一路上来。走至半路泊船时,正遇见李纨之寡婶,带着两个女儿,大名李纹,次名李绮,也上京来。大家叙起来,都是亲戚,因此三家一路同行。
王熙凤知道,因着贾琏寻差事,王子腾对王仁倒是不比前世那般放任,只是王仁已是多年的脾性,虽不至于到处惹祸,也没好到哪儿去。
又有薛蟠之从弟薛蝌,因当年父亲在京时,已将胞妹薛宝琴许配都中梅翰林之子为婚,正欲进京发嫁,闻得王仁进京,他也随后带了妹子赶来。虽没住在贾家,今儿倒是跟着薛姨妈一道儿过来见礼,贾母见了宝琴便十分喜欢,亦是催着王夫人认下了宝琴为干女儿,薛蝌虽住在薛家,宝琴却被贾母留了下来在自己身边住。
王熙凤知道宝琴婚事,梅翰林一家早有退婚之意,连外放出去也不得和薛家说,薛家巴巴儿赶了来,有意借势把婚事儿办下来。薛家虽富贵,却不如贾、王两家有权有势,方才如此行事。王熙凤摇摇头,前世梅家也退了婚,何况就算能嫁进去,还未成婚梅家已是如此态度,就算嫁进去哪里又能过的好,不过是薛蝌一房甚至不是皇商,难得宝琴能有官宦人家的婚事,这才不愿放下罢了。
又留了邢岫烟和李婶母女三人。贾母执意不肯李婶外头去住。那李婶推脱不过,又见宝玉已是搬了出去,并不在园子中住,只得带着李纹、李绮在稻香村住下来。宝玉自是喜不自胜,只是如今他搬了出来,倒是不好再常进去。
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