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从前倒是允了几个摆件,我瞧着那对珊瑚盆景不错,也喜庆。还有那个紫檀木缂丝的屏风也好。”
王熙凤乖觉,并没有挑上上等的东西,只挑了几样极精致,却不是顶贵重的东西。除了那棋盘棋谱以外,字画虽是名家的,篇幅却不大,珊瑚盆景的成色虽极好,却不算大,紫檀木缂丝的屏风倒是最贵重的,却不是老物件。
鸳鸯一看,又从一旁的大箱子里拿出来四个匣子,笑道,“老太太前儿吩咐我,这些二奶奶拿去给二姑娘打头面,下剩的是老太太添的陪嫁。”
王熙凤接过来一看,一匣子俱是各色红绿宝石,一匣子俱是珍珠,一匣子俱是美玉,最后一匣子则是黄金,一概填得满满,便是拿了一些出来,下剩的也瞧着十分体面。
鸳鸯又指了两箱子道,“这两箱都是一些尺头毛料,虽不是新的,倒也是极好的鲜艳料子。横竖老太太极多,奶奶也给二姑娘带回去。”
王熙凤一看,一箱是各色鲜艳的绫罗绸缎,俱是上用和官用的,另一箱则是各色大毛小毛的,貂皮、乌云豹、银鼠皮、天马皮等等,都是极好的。
王熙凤叮嘱小红一一记下,鸳鸯又拿了两盒子过来,道,“这儿是一些药材,老太太前儿说了,白放着日后成灰了倒是不好。”
王熙凤接了下来,环视一周,不由感叹,难怪贾赦如此惦记贾母的梯己,东西真真是极多极好,比公中因建造大观园而消耗了大半的库房富贵许多。
因着鸳鸯拿出来的金玉布匹等东西都是从一些箱子中出来,王熙凤瞄了一眼便知道哪些装着什么东西,略一计算,摆件东西等加金银,少说也有三四十万两的东西。王熙凤面色不变,好生记了下来,便跟着鸳鸯出去了。
到了贾母院里,把东西过了一遍,贾母见了,笑道,“你倒是替我省着,我瞧着倒是不必。”又对鸳鸯道,“我记着还有几套头面还没上过头,那还是我的嫁妆,现在拿出来我也戴不得,给她们姑娘们戴着玩儿罢。”
鸳鸯自去寻找,贾母又问王熙凤,“你二妹妹的嫁妆,你准备的如何了?”
王熙凤笑道,“家具已去楚家丈量了,正在叫师傅打,虽没有那般多的黄花梨,至少也是檀木的,也有一二是黄花梨的。南北的师傅都请得有,明年春天就能得了。碗碟器具都是官用的,头面和四季衣裳各八十八套,各色绫罗绸缎皮毛一百匹。铺面四个,田庄两个,宅院两个。摆设一类的也列了个单子。”说着递了一个单子过去。“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婚期之前再采购也不迟,还有聘礼呢。压箱银子备了五千两。再加上到时候楚家的聘金,压箱银子应该也有上万。请客的席面三四百两也够了。”
说是贾家姑娘们满破费不过一万两,说起来迎春这倒是超了不少。只是绫罗绸缎和摆件等多是贾府的老物件,建大观园的时候用了一些,下剩的有些也一时用不出去,更不好折变,倒不如都添进去。何况为几个姑娘们准备的几个铺面这几年收益也不小,虽说已是给了姑娘们自己收着,到底收益是送到贾府的,王熙凤往日里也留了一些,许多便是出在其中。按理来说这样有些不好看,但是王熙凤知道,若真从公中按例出,便没能有这么多。因为迎春置办,这一干事儿也同三春通了个气儿。三春本就是明白人儿,便是王熙凤留了些,原也比从前宽松许多,也不在意,见王熙凤写了单子一概用在了置办嫁妆上,倒是感念王熙凤的心。
贾母接过来细细一看,加上今儿从自己这里出的,尽够体面了。这见了,贾母越发喜欢了。好容易把贾母哄了开心了才离开。
平儿拉了鸳鸯,悄悄把贾赦之前想求一事儿说了。鸳鸯闻言又惊又怒,听得王熙凤将此事拦下,忙念了两句佛,抹了抹泪,泣道,“我这是糟了什么罪,咱们几个从小无话不说的,若是袭人也就罢了,你已是出去了,我也不瞒你。别说老爷们,便是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