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感受到姜晚在他身边坐下,就将头扭向另一侧。
“医案有问题,你早就知道吗?”宫远徵不愿看她,却还是想要知道这场局中局,她究竟参与了多少。
“不,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起码在云为衫偷走医案之前,她一直把那当做兰夫人的医案,贴身保管着。
“那是我哥娘亲的医案。”
早上他们双方与长老们理论时她不在,但昨晚雾姬夫人透露给她了,不过姜晚对此还是了解甚少,只知道泠夫人是宫尚角的生母,他本来还有个亲弟弟,但都在十年前的宫门惨案中被无锋杀害了。
“角公子应是睹物思人了。”姜晚苍白的安慰道。
“朗弟弟,是我哥最疼爱的弟弟。”
“你哥最疼爱的弟弟不是你吗?”
宫远徵自嘲一笑,目光波动:“在我哥心里,没有人可以比得上朗弟弟。”
姜晚听到他的话,抬眼看向紧闭的房门,宫远徵虽然享受着宫尚角对弟弟的宠爱,但在宫尚角心里,他和朗弟弟之间永远隔着一条鸿沟,他的亲弟弟谁也替代不了。
又回眸看向宫远徵,他眼睛发红,泪水在脸颊滑落,不愿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起身便要走。
姜晚上前一步拦住他,抬起手就想用袖子替他擦拭眼泪,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又嫌弃地放下。
宫远徵眼神看向一边,无语道:“你怎么也不带个帕子?”
姜晚一拳怼到他胳膊上:“谁家侍卫随身带帕子啊,多耽误事!侍卫们最图轻便,有那功夫拿出帕子,我们早就撕了衣服包扎好了!”
姜晚作势也要撕下一片衣摆当做帕子,被宫远徵紧急阻止了。
“哎!你别撕我衣服啊!”
“嘿嘿嘿,这不是怕徵公子娇贵,再被我这粗糙的侍卫服磨了脸…”
姜晚停下手里的打闹,温柔地看向他:“那你别哭了。”
怪让人心疼的。
上官浅正打算来看一下宫尚角,听下人说他已经摔了不少东西,没人敢靠近,身为他的妻子,此时自然应当前来体贴一番。
她刚走进宫尚角的别院,就看到宫远徵和一名瘦小的侍卫在一起。
“徵公子这是终于要走了?”上官浅走近他俩,打着招呼。
看着姜晚对着她行了个礼,她倒觉得,这个侍卫,面熟的很…
“这位侍卫小哥看着面生。”上官浅笑着说道,实则是在打探姜晚的身份。
“属下姜晚,是宫紫商大小姐的贴身侍卫。”姜晚老实回答,毕竟来日方长,有些事情瞒不得,有些事不得不瞒。
不过宫远徵怎么会和商宫的侍卫这般亲密…
“前几日属下感染重病鲜少走动,得亏徵公子出手相救,这两日身子见好便想着来感谢徵公子的神医妙手。”姜晚怎会不知她的心理,只好编个理由搪塞过去。
上官浅听了又是一笑:“那就好,我正要去看一下角公子,有个人陪他说说话也许好些。”
“我哥连我都不想见,你算老几?”宫远徵没好气的阻拦着上官浅。
上官浅面露担忧:“是因为徵公子刚才提到的朗弟弟?”
“你怎么又听我们说话,你没事就喜欢趴墙角是吗?”
“角公子是我的夫君,我来看他天经地义,倒是徵公子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媳妇吧,别没事就跑来角宫!”
娶媳妇?姜晚一听眼珠就是一转,偷瞄着宫远徵的反应,谁料竟撞上了他一闪而过的眼神…
宫远徵撂下一句“少管我!”便匆匆离开了,姜晚自然大步跟上。
“姜姑娘!”
还没走两步,姜晚和宫远徵远去的身影皆是一顿,齐齐回头。
“你瞎喊什么?”宫远徵的语气掺杂着怒意。
“哦,姜侍卫好巧和我在女客院落结识的一个妹妹同姓,我恰好有些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