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一时之间猜不透,但眼下,他更想确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眼下,本王看你是对萧禹冷心得狠,那么以前,郡主一直是在逢场作戏?”
赵鸢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裳,眉眼间带着冷淡。
“当然,若是我不护着萧禹,四殿下认为皇上还会那般无法无天的宠着我吗?镇守边关牺牲的将领那么多,家里只剩下一个遗脉的,也不止赵家一个,可为何单单我能被接进皇宫,还受到无限宠爱,四殿下可以细细品品。”
萧乾听着她的话,不由得点头。
确实。
正好是以身殉国的镇国大将军的唯一血脉,既可名正言顺接进宫,又可以假借补偿的名义来纵容她。
给她任性骄蛮的理由,又年纪小,不记事,非常好拿捏。
这么说来赵鸢当萧禹的盾,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么一看,赵鸢也太悲催了。
萧乾不由得看向她的眼睛,这才发现,明明她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若是没有这些阴谋诡计,她的眼睛应该如同星光皓月般皎洁闪耀。
可现在这样明亮的眼眸里却镀了一层化不开的寒霜,在那寒霜之下是几乎藏不住的无尽杀意。
“为何选择本王?”萧乾问道。
赵鸢目不斜视,“因为我们两个人是最熟悉彼此的人,不是吗?”
一句话,成功地取悦了萧乾。
他勾了勾唇角,眼底毫不掩藏地露出几分狠辣之色。
“好,赵鸢,本王就信你这一次,倘若本王发现你是在欺骗我,即便是天涯海角,本王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赵鸢毫无惧色,只是微微一笑:“好啊。”
见事情终于谈妥,她便起身拍了拍衣袖:“如此,我便不再打搅四殿下用膳了,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
萧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薄唇微微勾起,不久之后,钟流敲门进入。
“殿下,长乐郡主她骑着马离开了。”
“知道了。”
一桌子冷菜也摆,况且萧乾早已经没了吃饭的胃口,他起身说道:
“你现在去好好查查本王那孬种五皇弟,还有赵鸢。”
“是,殿下。”
“对了,再派几个暗探去守着进出宫的宫门,除了去上早朝的朝臣外,所有进入皇宫的人,每一日列个名单汇报给本王。”
对于赵鸢的话,他能信上三分,但是涉及到他父皇,他现在也不得不防着。
这世上,最无情的便是帝王家,什么血浓于水,什么亲情温暖,这些在江上,皇位,权利面前通通都是最不值一提的。
自古以来,为了那皇位,多少手足相残,子弑父,父弑子的,他不正是明白这些,才这样掩盖锋芒的吗?
……
赵鸢一路骑着马狂奔,短短半炷香的时间就赶回了香料铺子。
一回去,她便赶紧到后院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将装扮重新梳理了一番,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确定不会有什么破绽之后,这才回到二楼去了。
屋内制香的灵儿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两声铃铛摇晃的声音,顿时明白小姐回来了。
她起身将香炉里的香压灭,然后倒出剩余没用完了,换上新的香倒入点上,随后就放回原位。
不过一会,趴在桌子上的墨棋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地一下子爬起来坐直身体。
“我这是睡着了?”
灵儿装作被她吓一跳的反应,随后笑道:“我才刚刚制香你就眯起了眼,后来可能是你闻着我这宁神香睡熟了过去。”
闻言,墨棋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灵儿让她坐下问了些失眠的症状来着。
她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发现睡前的疲惫感,确实少了很多,现在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大脑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