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施完针,又细细叮嘱了一番后,才摇头离去。
赵鸢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着一切,看着躺在床上没什么生气的人,心中生不起半丝涟漪。
“墨棋,今日你留下来一同照顾五殿下。”
“是。”
说完,便带着另外三名丫鬟转身离开。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留恋。
瞧着赵鸢的背影,墨棋皱起了眉头。
往日只要萧禹是病了,或者是伤了,没有人比赵鸢更紧张了。
里里外外,她甚至都几乎不假手于人,全部都是她亲手照料。
前不久萧禹生病的时候,她还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本分不敢离去。
可今日萧禹不仅病得这般严重,甚至还是为了她才病得这么严重。
可她却无动于衷,连上前关心一句都不曾说过,只是随意吩咐几句就离开。
委实不像她的作风。
想着赵鸢近日的所作所为,墨棋心里渐渐有了几分怪异。
清晨,小侍端着木盆进入安置。
昨夜里萧禹忽然发起热,墨棋都没怎么睡觉,整整照料一晚。
他接过墨棋手上的湿毛巾,一脸感激地说道:
“真的多谢墨姐姐帮忙照料我们殿下了。”
“不必言谢,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墨棋听着外面仆人开始打扫走廊的动静,便站起身拍了拍小侍肩膀:
“殿下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应该今日便能醒过来,我现在也得去禀告郡主五殿下的情况,免得她担心。”
闻言,小侍暗中撇了撇嘴,心想郡主她才不会担心五殿下呢!
五殿下苦苦等了她一天,为了她病成这副模样,她竟然连句关心的话都没说。
“那我先走了。”
小侍连忙点头,放下东西将墨棋送至屋外。
一路穿过走廊,墨棋先回自己房里休息了一会,估摸着赵鸢起床的时辰过去。
到郡主寝房时,正好撞见墨琴端着洗漱热水要进入。
两人便一同而入。
墨书墨画也忙活着整理今日要穿的衣服手势等物品。
墨棋如同往常一样,待到赵鸢离床后,她便走过去准备接过墨书手上衣服替她穿上。
只是手指还没碰到衣服就听见一道声音。
“墨画,今日你来更衣。”
此话一出,不仅是墨棋,房间里其他三人也不由得愣住。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之后,都不由分说地将目光落在了墨棋身上。
墨棋的手一直僵在离衣服一毫米左右的位置,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伺候赵鸢更衣宽衣。
郡主的衣物都是名贵的料子,而她们四人也需做活习武手指不乏粗糙,为了不伤了衣物,墨棋一直注重手部保养。
可以说赵鸢已经默认更衣宽衣是墨棋的任务。
“郡主,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够好,冲撞了您?”
墨棋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询问。
赵鸢张开双手示意墨画更衣淡淡说了一句:
“没有。”
虽然赵鸢的声线如同平常,脸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好似真的只是在吩咐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
可墨棋却还是觉得气氛不同寻常,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一股不安。
墨画赶紧将自己手上整理好的衣服交于墨棋拿着,见她还站在没有动作,连忙暗中用手肘撞了她一下。
墨棋回过神来,只能双手抬起接过衣服拿着,看着墨画拿起一件衣服,替赵鸢穿上。
在衣物都穿戴整齐洗漱之后,墨棋又习惯性来到铜镜面前,拿起铜梳准备给她梳妆时,又听见赵鸢道:
“让墨书来梳。”
这下,即便墨棋再迟钝,也明白过来,郡主这分明就是故意在冷落她。
墨琴给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