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席,众人依次序就坐。就见欧明开席,执酒道:“老夫应全城各界名流之托,出面邀请义军元帅、军师与各位将军光临聚会,使我等不胜荣幸之至。今日我衡州光复,乃是在座各位义军英雄豪杰浴血奋战之功。我谨代表全城百姓感谢刘元帅、冯军师和各位将军,为义军旗开得胜攻下衡州城干杯!”一时众声齐诺,一齐喝了,欧明便请冯平致辞。冯平一看,也竟有百十来席,上千人之众,只得对众人道:“衡州乃湖广水陆交通之要地,历年来商贾大户生意往来人众,在江南湖广都享有盛名。只是近年来因当朝昏聩,官府横征暴敛,贪官当道,恶吏横行,以致我衡州商贾大户深受其害,黎民百姓更是水深火热。今我义军既然剿灭官军,清除官吏,新立官府,就必还我衡州百姓一个清白太平的世道,公平交易的场所,安居乐业的天下。”众人听了,欢呼雷动。
冯平又笑道:“今日我等特来吃这杯酒,是因为有一个特殊的因由,今日不妨告诉各位。诸位有所不知,这位欧老,乃我义军隐归于此的前辈首领,还有这位梅秀夫人,乃我刘元帅的原配夫人。此二位在此城埋名隐居多年,我等能攻破此城,全靠欧老及梅夫人暗留我数百义军为内应,攻破城门而引进的大军入城。正因为此,我等前来赴欧老今日之宴,实为谢欧老及梅夫人二位破城之大功矣!”
众人听了,一时惊呼不已。就听一位长老起身道:“好一个欧明!你连我等都瞒得如此紧!原来你们早就是一家子,怪道你能请得动军师元帅及各位将军们。”就听欧明呵呵笑道:“我要不瞒得紧,老夫这条命早被官军投到湘江喂王八了。”众人听了,纷纷笑成一团,恭贺不已。
一时各位大贾绅士便一伙伙前来向冯平和刘尚等敬酒。就见一位皮货商来到刘尚跟前,道:“刘元帅,您还记得小的么?”刘尚一见,似乎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就听此人道:“元帅日理万机,当然想不起来,不知元帅还想起十多年前来衡州卖皮货的事么?”刘尚一听,才恍然大悟,笑呵呵道:“你就是当年的江掌柜么?”这江掌柜一听,感动不已,道:“原来元帅还记得在下。”刘尚道:“当年全靠江掌柜收了刘某的皮货,江掌柜交易公平,不欺生客,实令人敬佩,不知那位易老先生现在何处?”江掌柜一听,叹息道:“易老先生早已仙逝了。”刘尚一听,道:“易老先生乃衡州人士之表率,可佩可敬,老先生义助刘某,吾却寸恩未报,现已阴阳相隔,吾实有愧于先生矣。”说罢,叹息不已。江掌柜只得安慰道:“也是易老先生慧眼认人,知元帅非同凡人,才主动相助,我深知易老先生之为人,只知慷慨助人,何曾想过回报,况易老高寿仙逝,也是上天眷顾之报,元帅不必自责。”刘尚听了,点了点头,问及江掌柜生意,才知原来这江掌柜如今已是衡州第一皮货大户了。
一时喝到兴处,欧明趁冯平欢喜,便对冯平道:“兄弟有一事请教,现这总管薛超吾已擒,不知军师如何处置?”冯平一听,心知这欧明与这薛超吾关系匪浅,这些年要不是这薛超吾关照,这欧明的生意哪能做得如此之大,便笑了笑道:“我正要请教欧老,不知这薛超吾为官的品行如何?是贪是廉?是该杀还是该放?请欧老做一个评判。”欧明一听,心知肚明,也笑道:“若是帖木儿、姚成怀之流,诛之不冤。若是薛超吾,此人品行还算不差,办事也算公道。为人有度量,并非贪腐之人,若不是他,我等也成不了今日之事。当然,是杀是放,老夫说了不算,还得军师定夺。”冯平点了点头,道:“我义军虽是杀敌破城,但对被押之人,也不能不分是非黑白,滥杀无辜。对所押官员,只要各位都能保举,百姓无公愤者,便可放人。”又问同知、判官等人如何?欧明道:“这些个同知、判官就不同了,一个个贪得无厌,无恶不作,不除不平民愤。”冯平听了,点了点头。
次日,冯平便同刘尚等公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