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一听,不好再问什么,只好回到客栈禀报碧云。
原来这管辖沅江辰溪至武冈一带的大船排帮帮主,姓杨名蛟龙,从小就跟随老帮主在船排水上谋生,有一身好水性,岸上功夫也不赖,一杆鱼叉曾杀过不少沅江两岸的旱匪与水寇,人称夜叉鬼王。自从老帮主过世后,这杨蛟龙被众人推举作船排帮帮主。此人为人豪爽、义字当先,从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他今日见了方云和赵学东,提出要乘船过黔阳去武冈,正是本帮管辖范围內,路途也不远,虽是有不少马匹,本帮也有几条大木船,也还装得下,且行施平稳,正是一桩不小的大买卖。只是半年前黔阳境内,新来了一伙强盗,打劫沿江而行的大客户。杨蛟龙曾与其匪首交过手,那匪首虽说也就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是武功强悍,一杆水磨钢枪神出鬼没。杨蛟龙与他过招,哪想这少年功夫惊人,杨蛟龙根本不是其对手,若不是靠一身好水性,跳水逃命,躲过一难,恐怕早已命丧其手下。此次方云来做这趟生意,既然带了这么多马,就一定有不少金银财物,而且光这么些马匹,在这湘西山区,也是难见的宝贝,那帮强盗得知,岂能放过!又碍于面子,不敢明说,因此不敢轻易接手。这杨蛟龙送走了大主顾,正在发愁,二帮主扬坤晓见状,晓得大帮主的难处,便劝道:“大哥何必为此事发愁,能接就接,不能接这趟生意,就推辞好了。”杨蛟龙道:“话好说,做就难了,赚钱的事且不说,只是我堂堂沅江大船排帮,却不敢接大生意,传出去了,岂不成了道上的笑柄?这沅江大船排帮丢了这面子,今后船排帮的日子就难混了。”杨坤晓道:“那少年强盗勇猛无比,我等又奈何不了他,总不能明明晓得这帮客人要倒霉,还要接了这客,做坑人的事罢?如今乱世,也顾不了这么多,什么面子不面子,只好如实向客人说清楚便是。”杨蛟龙听了,也只是摇头叹息。
次日,刘尚等五十余人来到江口码头,方云、赵学东领着刘尚、易兴阳来见帮主杨蛟龙。方云便向杨帮主介绍了碧云、刘尚、易兴阳等夫妇。杨蛟龙一见刘尚、碧云等人,一个个男的英武俊雅,女的貌美动人,便知绝非等闲之人,不禁暗暗敬佩,一一向其施礼,请客人到住处坐了。刘尚见杨蛟龙脸黑面阔,人高腰粗,举动之间,礼义俱到,是条汉子,便道:“听我兄弟说,帮主因马匹较多,乘船有难处。我等也是以船渡过马匹之人,帮主乃堂堂沅江大船排帮,哪有什么难处!想帮主一定另有难以启齿之苦衷,不妨直说,如果能用得着兄弟帮忙,也未可知。”杨蛟龙一听,苦笑道:“客官既是这等说,在下也只好直言相告。非我等不想做这趟大生意,怠慢大主顾,只因在这半年前,这辰溪与黔阳之间新来了一伙强盗,专打劫江上商客。那个为首的少年,年纪也就十七八岁,功夫却厉害得很,那杆水磨钢枪出手,真个是滴水不漏,两个月前,我与二帮主见他抢夺我主顾财物,便闻讯同他厮会。哪知那厮武功了得,我与二帮主先后与他厮杀了数十招,先是二帮手不敌,跳水逃命,在下便与他厮杀,也差点被他送了命。打那以后,凡是重要客官贵携重之物要在我这船排帮行走,我们都不敢接手,就是接了手,也要将其化妆成普通客人,藏匿了财物,才敢行走。昨日听方客官说有五六十匹好马,要从我这里走水路去黔阳,想这马匹目标太大,也难藏匿,故很是为难。”
刘尚一听,同易兴阳哈哈大笑,易兴阳道:“我还以为帮主有什么难事,这有何难!你只管安排,我来对付那帮劫匪就是。”刘尚道:“这少年是什么来历,帮主可晓得?”杨蛟龙摇了摇头,道:“我们也曾打听过,到现在还没打探到他的来历。”兴阳道:“一个十七八岁毛孩子,能有多大能耐,打探他作甚!正好我也手痒了,让他也晓得晓得,天下武功高强者,多如牛毛,让他晓得什么叫天高地厚。”杨蛟龙道:“原先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交过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