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尚率军围攻衡州城,两军对阵,一场大战,先锋易兴阳旗开得胜,元军败退回城,紧闭城门,死守不出。
刘尚收兵入营,召集众将商议下步之策。陈虎道:“今日战后,估计帖木儿不会再轻易出城与我交战,我既不便攻城,也要虚张声势,在城下炫耀我义军威风,其气恨不过,便有出城与我交战的可能。即便帖木儿不中计,也能对元军起到恫吓作用,造成城中混乱,动摇其军心。”
刘尚一听,点头赞同,令易兴阳、陈虎各带一队马步军在东城之下设立马步军操练场;令方云和刘成谦各带一队马步军在西城之下设立操练场。叮嘱其操练时,一面要防范避开城上火炮火铳和冷箭轰射,一面防范城中之敌出城偷袭。
次日,这帖木儿听城东西门外号令呼喊之声不绝,慌忙与参军姚成怀来到东城城楼之上观敌,只见城楼下面约百十丈远开外处,已成了叛匪的操练场。操练场正中树立一面旗帜,旗上绣了一个斗大的“刘”字,城外大道上,一队马军在城下奔来驰去,尘土飞扬,把这里当成跑马场了,为首的一个身着白色战袍,骑一匹大白马,手持一杆长八长矛,在那里耀武扬威。帖木儿认得就是昨日刺杀韩褚的易兴阳,恨得咬牙切齿,对姚成怀道:“此贼不除,我无宁日。”又往西头走去。又见是刘成谦带着大队人马在那里喊杀震天,正在城下练兵。帖木儿一看,更是怒发冲冠,道:“刘尚这厮竟把我衡州城下当做练兵场了,真真气杀我也!”
参军姚成怀只得安慰道:“这是刘尚的激将之法,有意要惹大将军生气,一怒之下派兵与叛匪厮杀,以消耗我兵力。我衡州城兵虽精,但还不足以出城与叛匪对决,现在只有坚守,等待时机,才是上策。”帖木儿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帖木儿平生征战,何曾受过此等大辱!总要想个法子,除了刘尚、易兴阳这贼,方出我这口恶气。”姚成怀叹息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当今我朝,已大不如以前,叛匪四起,兵源枯竭,就连北方我祖辈发源之地,都在收缩兵力,讨伐叛军,我江南之地,不仅再无兵马可增援我衡州,衡州的兵马没有被朝廷征到别处剿匪就不错了。衡州属湖广咽喉之地,大意不得,一旦有失,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故我等只有坚守,保存实力,才是上策。”帖木儿听了,只是气恨,就见东城之下,敌军正闹得欢,气恨不过,对炮手道:“你等向敌军阵营轮翻放炮,炸炸他们的锐气,以解吾心头之恨。”炮手得令,便要点火,姚成怀慌忙阻止道:“万万不可!这火炮数量不多,火药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叛匪还没有攻城,在我炮火射程之外,我等不可过早暴露手中的利器。”帖木儿一听,只得罢了。
却说涂貌、陈林、黄胜宁率两千人马绕过衡州城,途经一条古道来到安仁县境内,只见一群山峰,地势险要,便命喽罗找来当地人盘问。喽罗去了半天,抓来一土人,年已七旬,却也知晓些事,道,此山叫杨梅峰,乃安仁名山,相传五代马殷将欧阳覠曾在这里立寨屯兵,以防备南汉。此后历朝历代,不是有官军在这里立寨屯兵,就是土匪在这里设寨剪径劫货。现有一帮绿林好汉盘踞在山中,为首的名叫刘金禅,纠集五六百喽罗,以此山为营,行拦路抢劫之事。
陈林道:“你可知这匪首是什么来历?”这人道:“此人乃一彪形大汉,身高八尺有余,腰围数抱,人称铁柱金蝉子,使双锤,喜欢光膀子上阵与人拼杀,双锤使起来水泼不进,几十个汉子近身不得,一般行脚商人都不敢打此山路过,就连有镖师护送的大商户、也宁愿多走几十里绕山而过。安仁县官军几次来剿,都被他打得大败而归,以后官府也不敢轻举妄动。”涂貌听了,对黄胜宁、陈林道:“我等有战务在身,不可在此与这顽匪纠缠,只得绕道而行了。”陈林不屑一顾道:“要说打家劫舍,我算是他的祖师爷了。就因害怕这一个小小的山寨,我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