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一言,得罪之处,还请恕谅。”碧云道:“但说无妨。”姚参军道:“孙盟主及各位好汉之英名,鄙职早已闻名。前三次官军征讨,均以失败告终,可见盟军各头领及众壮士威势之大,战力之强。然恕鄙职直言,各位壮士反叛之举,长此下去,总于盟主不利。今我五万大军前来征讨,虽不能言成败在哪一方,然即便时下盟主得胜,想朝廷定不会罢休,将会派更多官军前来讨伐,杀戮之下,终有尽头,盟主是明白之人,最终结局,可想而知。鄙职斗胆进言,如盟主能深明大义,尽释前嫌,弃暗投明,顺归朝廷,鄙职当舍身向皇上进言,誓保盟主等英雄壮士仍在军前效用,上为朝廷效命,下保社稷平安,鄙职深意,请盟主等深思。”碧云听了,冷笑道:“参军只身上山,就是来劝降的么?”姚参军道:“非也!只是鄙职仰慕盟主等英名,个人所愿。”碧云道:“听你刚才的话,真是令我等哭笑不得!现今朝廷大厦将倾,百姓危如累卵,我等反元兴汉,救社稷于危难,挽百姓于水火,上应天道,下顺民意,我等击败官军,乃天意如此,元军还能猖獗几时?看你也是位汉将,还是数万官军之参将,却糊涂如此,我也懒得同你废话,劝降之事,休要再提。如有他事,尽早说来!”姚参军只得道:“帖将军素知孙盟主光明磊落,盟军将领本领高深,故特令鄙职前来奉告交战之约。帖将军愿约两军列于阵前,各将领比个高下,拚个输赢,方让我等信服。不知盟主可愿应战么?”
孙碧云听了,笑了笑道:“打仗的事,你不要问我,问冯军师吧。”只见冯平冷笑道:“姚参军,你我也算同道同行,如此下战书的这套手段,不应是你我玩的把戏。但既然帖木儿要来这一套,我也奉陪。请你回去回帖木儿,明日,我等就在他军营前,摆开阵势,你我兵对兵,将对将,拚上一回。”孙碧云也道:“我这里一言为定,也请帖木儿不要负约。”姚参军听了,只得连连点头称是。冯军师便打发他下山去了。
孙碧云对冯平道:“帖木儿共有四万余马步军和三千铁骑,战将数十员,摆弄阵势与我厮杀,我等全部人马上阵,也不及他的一半,如此对阵硬碰硬,我等优势全无,军师有何良策?”冯平笑了笑道:“这帖木儿无非就是仗着兵多将广,自恃精通兵法韬略和排兵布阵,以此恃势压我,我若不敢应战,他更会轻视我等,更摸清了我的底细,势必采取下步计划同我作战;其实他的排阵法宝,不外乎以三千铁骑军为阵障,以训练有素的大军作后盾,诱引我义军陷于他的阵中歼灭之。然孙子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用兵之道,贵在灵活运用。这帖木儿也太小看我铁顶寨的义军了,以为我们这些草莽出身,只会偷袭不懂兵法,面对面厮杀不是他的对手。恰恰相反,贫道就是利用他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心理,好好与他打一场正规的阵地战。我等明日与正副盟主、刘元帅率一万五千人马与帖木儿的大军对阵,把原来的长蛇阵变为八路出击,叫帖木儿尝尝我衡州义军的厉害。”碧云听了,点了点头,道:“任凭军师之计施行就是,务必细心周到,不致误判误令。”冯平道:“盟主但请放心,看贫道如何收拾他们,让这个不知高低的帖木儿尝尝盟军的厉害。”
这正是:
参军韬略无不精,奈何更有强中人。
不惧势势兵将广,只怕轻敌自恃勇。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