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欧明问刘尚与孙碧云之事,刘尚也不便隐瞒,便道:“我晓得大哥的一番好心。只是自从上山以来,事务繁忙,战事不断,也顾不及这等之事,再就是我这心里,装着的还是梅秀,再难装得下另一个人。还有就是孙头领,也难断定她有这个心意,她一寨之主,不表露心迹,吾也不敢贸然造次,故此一直拖到现在。”欧明笑了笑,道:“难得你心里还有这梅秀,只是小弟也太呆了些。不要看那孙妮子一个数千人的山寨之主,大权在握,呼风唤雨,但她毕竟也是一介女流,哪能厚着脸皮主动向你表露心迹!何况你还是一位早有妻室的人,不晓得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有她,这件事,你不主动,哪里能成事!”刘尚听了,不觉羞愧无言。
不一会,就见李管家来回话道:“少爷与少奶奶正与客人谈生意,一时走不开,让我们不必等他们吃饭。现在酒饭已备好了,让老爷同客官上席吧。”欧明听了,呵呵笑道:“只想瞒了她们,免得泄露你的身份,也想给她们一个惊喜,没有想这些年青人脑瓜子不开窍,入不了戏,我们且先用饭,不必等她。”只得带刘尚等人入席。
李管家安排好各位就坐后,转身要走,被欧明叫住,道:“你也不是外人,今日就一起作陪吧。”李管家不好推辞,只好小心着坐在下首。一时酒菜上来,自与山里的风味不同,样样佳肴,均是精工细做,色香味俱全,连碗筷酒器等都精致得很。欧明先敬了头杯酒。刘尚道:“大哥这位李管家,小弟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些面熟。”刘道成笑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他就是我红桥寨的管家李文初,也是红桥寨的老人了。大哥认识你后不久,这李管家婆娘怀了身孕,他就被大哥放他下山照顾他婆娘了,没想他一下山,他这婆娘生生不再放他回寨。是我大哥慈悲心肠,任他去了。没想到现在又与大哥聚在一起了。”
李管家也惭愧地笑了笑道:“只怪我那婆娘脑瓜子不开窍,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对不住红桥寨的兄弟。”欧明道:“过去的事就莫提了,那山寨终究不是养老治家的地方。我回衡州后,也是寂寞,除了教教几个孩子,就没个人说说话。儿子媳妇一天忙着做生意,老姐也老了,家里没个管事的,就把他一家接了来,让他干,我也放得心。”又对李管家道:“这四弟你也见过,现在可不比往日,与那孙妮子手上有数千号人马,灭恶寨,抗官军,称雄四方,势力大得很。”李管家听了,忙站起来向刘尚鞠躬道:“文初也久仰刘爷等大名,今日幸会,乃三生有幸。” 刘尚也忙站起来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大哥念念不忘李管家,想李大哥不愧是忠义厚道善于治家之人,小弟很是敬佩。我大哥有你这兄弟在身边关照,我也很放得心了。”李管家道:“谢刘爷夸奖,这都是下人的本份。”
欧明对刘尚道:“现在这李管家,老夫是一天也离不开他了。他的婆娘,现在也是个管家婆,你可晓得他在哪家管事吗?”刘尚摇了摇头,道:“小弟愚笨,哪猜得着。”欧明大笑,道:“量你也猜不出,那就先罚三杯。”刘尚哪里肯服,笑道:“大哥,小弟初来你府上,你就欺负我这个乡下人。”李管家一见,忙接过刘尚的酒杯道:“老爷,四爷的酒就由下人代罚了吧。”欧明哪里肯依,道:“这不干你的事。这三杯酒,四弟无论如何得喝了,喝完了酒,我再告诉你,我要让你口服心服!”刘尚见欧明固执,只得喝了,欧明这才哈哈大笑,道:“四弟,你这酒喝得不冤。要说你那梅秀,已不是三年前在黄龙山的山民村妇了,如今这衡州城里,东街有我欧家,西街有你梅家,我们两家的店铺,不说数一数二,也算是大商大铺了。这李管家的婆娘现在就在你梅秀家做管家婆。”
刘尚听了,有些似信非信,道:“大哥莫逗小弟取乐了。我这婆娘,一辈子只晓得钻山沟,种庄稼养猪做家务,这出来才几年,能摸得清衡州城几座城门街道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