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这少年傲气凛然。凌豹向方云投来哀求的目光,方云却内疚地低下了头, 不好作声。
这时,刘尚出面道:“大头领,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孙碧云道:“但讲无妨。”刘尚道:“凌豹射杀前寨主,按理与东落寨不共戴天,理当诛之, 但念他身为孙家护院,各为其主,也是他职责所在。双方对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各施手段,不同一般杀人尝命,应该另当别论。现凌护院已是诚心伏罪,有意相投,山寨正是用人之际,我想就是杨寨主九泉有知,也会网开一面。因此,还请大头领不计前嫌,手下留情,免凌护院一死。”
孙碧云一听,刘尚之言不无道理,看了看王兴、夏全明、唐林等一帮东落寨元老,却个个对凌豹瞪红双眼,怒目而视。碧云冰雪聪慧之人,见此情景,晓得今日若遵刘尚之意,将会得罪这一班老臣,落得不报夫仇,喜新厌旧之嫌,不能以小失大。只得道:“二头领此言差矣,杀夫之仇,岂能不报。我心头之恨,积压多年,亡夫遗言在耳,若不杀他,亡夫在九泉之下岂能安心!”
刘尚又道:“大头领,凌豹已愿降我,若杀了他,东落寨招贤大门就会堵死了。望大头领三思。”孙碧云一听,深知如不再阻止刘尚说情,就会犯众怒,只得手持一支箭, 当众折断,道:“谁再为凌豹说情,如同此箭!”接着命王兴、夏全明和唐林,押凌豹到杨成瑞坟前斩首,不得有误。王兴等押着凌豹去了。
就在此时,忽闻一股臭味传来,众头领不知何故,孙碧云最是爱洁,用手掩鼻,做声不得。原来是孙员外一听斩凌豹,吓得瘫痪在地,屎尿横流。孙碧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便道:“把他拉出去!”
方云一听,以为大头领要斩孙员外,忙跪下求情道:“大头领,伤害杨寨主是凌豹所为,与我旧主人无干。我家旧主只是一个护家守财的员外,一生为人宽厚,好行善事,仗义疏财,罪不该诛。”王六也劝道:“孙员外乃贤德之人,与凌豹不同,可不杀。”众头领也为孙员外求情。
军师冯平晓得情由,见方云不忘旧情,是条汉子,便道:“方头领请起来,你误解大头领了。孙员外一事,二头领早在孙家堂就答应方头领了,不会为难他们。刚才只是孙员外没见过这等场面,被吓瘫了,大头领是让人把他带去厅外歇息。”
孙碧云听了这几位头领之言,哭笑不得,道:“军师说得没错,方头领你误会了。孙员外及家人本身无罪,护院守财是人之本性,何况我亡夫犯他家在先,本头领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乱杀无辜。至于孙员外一家老少如何处置,我看就由方头领和王头领安置,其他人就无须过问了。孙员外本人,倒是要量才使用。他是个理财好手,城里还有不少生意在打理,就让他做我东落寨的管账先生吧。”
方云一听,忙拱手谢恩,道:“方云先替主人多谢大头领的再生之德。”孙员外也跪谢了孙碧云救全家之恩,孙家堂之事就此了结。
处理完孙员外一事后,开始轮到易兴阳和王克平了。被捉的易兴阳与王克平看了凌豹被杀,孙员外被吓,众头领重义这一幕,倒也对东落寨刮目相看,尤其对大头领孙碧云之处事果断、胸怀坦荡,佩服之至。
没想孙碧云一手指了易兴阳,突然一声大喝,似一声炸雷:“易兴阳!你好大胆子,敢抢我东落寨的粮草!你有几个脑袋!”这易兴阳平时就年少气盛,仗着一身武艺了得,目空一切,满不在乎,骤然听到孙碧云这一声吼喝,倒也吓了一跳,使得这小霸王的狂妄自大傲气登时消了不少。然小霸王毕竟霸王惯了,生死无惧,待回过神来,哪里晓得害怕,便昂着头道:“你吼什么!我还怕你么!”孙碧云一见,倒也佩服这小将的勇气,冷笑道:“你难道不服么!”
易兴阳一听,哼了哼道:“孙大头领,你要我服你什么?汝是土匪,吾是强盗,你们东落寨攻打孙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