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一黑脸大汉道:“这厮一进庄,就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现交给大师兄,请大师兄定夺。”
李三抬头一看被称作大师兄的人,只见他:
头大似斗,身粗如桶,目似牛眼圆瞪,面如锅底黑炭,善人千个无他份,恶贼半个就是他,一日不打人手心痒,两天不杀人心里慌。奸淫掳掠恶盈满贯,杀人放火家常便饭。
此人四十出头,滿脸横肉,浑身毛黑,只见他拍案大喝道:“好一个狗贼,吃了豹子胆,敢来闯我肖家庄!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实说了,我可以饶你不死!”李三也是绿林道上混过的人,这阵势也吓不住他,便回道:“我就是一个要饭的,只是来你府上讨口饭吃。”那黑脸汉一声冷笑,道:“我这庄子,在这么个偏远之地,一个讨饭的怎么会晓得?就是晓得,这么远的山路,不等到了这里,早就饿死在半路上了。你还不如实招来!要还说半句假话,老子就叫小鬼来给你收尸。”李三一听,晓得这厮不是等闲之辈,自己当初也是没有细想,聪明反被聪明误,但事已至此,哪会随便就招,只得硬着头皮道:“老爷,小的真就是个要饭的。”那黑汉就来了气,怒喝:“这小子嘴硬,让他尝尝我肖家庄刑具的滋味,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肖家庄的刑具硬?”当即就上来两人,把李三架到后院刑讯室,把李三打得死去活来,不一会便晕了过去,始终未吐真情。黑汉见李三是条硬汉,也没再用刑,便把他打入水牢。
却说罗五等候李三回来,等到次日太阳西下,还不见李三的影子,情知不妙,一定是凶多吉少,也顾不得凶险,趁黑悄悄下山,潜到门前探看,听两个喽啰对话,似乎说什么“这人嘴太硬,什么也不说”,另一人说:“管他什么人,大师兄怎么不干脆结果了他,还关他干什么?”另一人说:“想是大师兄留着还有用处,他在那水牢,也活不了两天,冻也得冻死了。”罗五一听,吃惊不少,只得一路急赶回山寨禀报。
孙碧云听说李三被擒,大惊,忙召集夏全明、刘尚、王兴、唐林、成芳等商议对策。成芳听了,更是心急火燎。李三是羊角寨老寨主朱虎的义子,从小跟随老寨主,后又跟随朱彪,对朱家忠心耿耿。尤其是在成芳遭别人冷眼相待时,李三却对她敬重有加,成芳也待他亲如兄弟。成芳便急急道:“李三命在旦夕,事不宜迟,我马上带二百人,杀进庄子救人!”刘尚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也弄不清楚那庄子的底实,如冒冒失失带这么多兵马去,恐有不便,不如把在宝庆的三哥王六调去,乘夜摸进庄子救出李头领。”孙碧云犹豫道:“王六一人去救,我心里没底。”刘尚道:“王兄弟是飞檐走壁的高手,夜入肖家庄不是难事。为保险起见,成芳姐要去,协助王兄弟也行,只是不宜带很多人,同罗五去就行了,只要暗地里先把人救出来就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碧云也点了点头,成芳得令,忙同罗五连夜下山。
也是无巧不成书。正在李三被肖家庄捉了关进水牢之时,那慧宁神尼也恰好化缘来到肖家庄。原来神尼自从与成芳见面以后,得知成家冤情,这灭门惨案,血海深仇,有哪个能罢休得了!神尼虽是修道,也难消血恨,更想弄个明白,以告含冤屈死的亲人。便趁四处化缘之机,在衡州、宝庆和永州一带,细心留意打探杀害成家的凶手。一路走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得知这凶手就藏匿在衡山的白石峰中。神尼也就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这里。只见庄园大门上高挂一块巨匾,上书“肖家庄”三个烫金大字。神尼知道,湖湘一带大户人家宅子称堂,而唯独这肖家宅子称庄,不是一般的大户,该是练武之人的庄院。神尼就以化缘为名,走进院宅。里面的喽啰听说来了化缘的道姑,忙通报主人,一会就见一黑汉出来,神尼见了,忙合掌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尼有缘,这深山老林之处,却能与施主相见,乃是三生有幸。”这黑汉正是肖雄。就见这肖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