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人间事非。施主所为,也是定数。只是施主同云儿之事,贫尼也略知一二。云儿同贫尼相依十余载,晓得这孩子该有这一段孽缘,只是贫尼担心这云儿一片痴心,却不晓得施主是否有这一片真情。如今既然施主专程来此,倒也看出施主情意。也不凑巧,这孩子几天前已下山化缘去了,也不晓得几时才回山,不知施主如何打算?”杨成瑞听了,又是惊喜又是忧愁,惊喜的是这碧云妹不但仍有心于他,而且这师太也答应了这门亲事,忧愁的是这云儿只身在外漂泊,不晓得安全不安全,什么时候才能回山。就道:“师太成全晚辈大事,晚辈感恩不尽!只是不知这贤妹何时才能回山?”神尼笑了笑,道:“这也说不清,原先同贫尼一同下山化缘时,少则十数天,多则一两月,施主若有耐心,可在贫尼这里等她归来就是。”杨成瑞听了,便问道:“敢问大师,晓得贤妹会在何处化缘么?”那神尼见问,想了想,道:“施主若真有心,可向你家乡方向寻找,若真有这缘分,也不愁没有碰见的机会。”杨成瑞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去山下寻找,便对神尼道:“既然如此,晚辈还是下山去找她,找着了,晚辈就同贤妹一同上山见师太,如若找不到,也会回到这里等贤妹回来。”神尼点头应诺。
这杨成瑞一下山,就直奔家乡白石岭来。一路一面风餐露宿,一面打听云儿行踪。次日天晚,到了家中,已是一片凋落荒芜。忙去找到了埋银子的地方,银子还在,就取了一些出来,用包袱包了,仍将原银子掩埋好,就往姐姐家来,到了姐姐家,却也是人去楼空,就忙找到邻居地保家来。
这地保也姓杨,五十多岁年纪,原妻已去世,新娶了一二十多岁的媳妇邹氏。杨地保见了杨成瑞,吃了一惊,忙将拉进屋内,悄声道:”你还敢回家里来!官府在到处捉拿你哩。”成瑞一听,忙问:“是不是连累我姐家了?”杨地保道:“怎么不连累,你姐姐姐夫得知你上山为匪,担心受牵连,忙举家逃离家乡,现在村里只要与你家有些沾亲带故的,都在提心吊胆过日子。”成瑞道:“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与他人有什么牵连。”杨地保道:“你说得轻巧!这些鞑子比不得历朝历代官府,本来就视我汉人如草芥。你现在是还没有惹恼他们,一惹恼了,发起狠来,村子里十室九空。”成瑞道:“我此次回村,也不连累村人,只是想打听一个人,打听清楚了,就连夜回山寨。”就把要找的云儿的情形细细同杨地保说了,那杨地保听了,忙点了点头,道:“早几天,是有一个年青领导来过我们村,向村里人打听过你,村里人如实说了你上山为匪的事。这道尼也就不见了踪迹了。”成瑞听了,忙跌脚道:“我又来晚了一步!”又问:“可晓得她往哪里去了?”杨地保摇摇头,道:“这尼道来无影去无踪,哪里晓得她的去向,不过,她既然在打听你的行踪,如果晓得你已上山当了山大王,也说不定还会追踪到你立寨的地方去。”成瑞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道:“这样的话,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我今夜就赶回山寨,兴许在路上就能碰见的。”这地保巴不得这成瑞早走早脱祸,就说:“老弟既然有事要走,我也不留了,现在到了晚饭时辰,我堂客正在弄晚饭,吃了晚饭再走吧。”这成瑞正好饿了,也不推辞,跟着杨地保在饭桌前坐了下来,趁饭菜还未上来,就打开包袱,取出了几锭银子,递给地保道:“这些银子,弟就寄放在老兄这里,一来,如果我姐姐姐夫回到村里来,或老兄见到了我姐姐姐夫,就烦请老兄交给他们,作个安家之费;二来,如果姐一家没有回来,还烦请老兄为小弟家看护看护房屋,万望老兄成全。”这杨地保想推辞,却见那邹氏上菜来,看了那银子,双眼就放出光来,向老公使了一个眼色,满面堆下笑来,冲成瑞道:“难得你有这一片好心,惦着你姐,你这银子,交到老杨这里,这就对了,我们一定按你说的做,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