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的谒语,吾师也不便说破,你总有悟透的一天,你好好珍惜罢。”赵尚道:“徒儿记住了。”
次日一早,赵尚收拾了行装后,便要向师父辞行,到了师父处,却是人去房空。问了庙里的和尚,个个摇头,其中一个小沙弥道:“今日天还未亮,便见你师父扛了包袱,独自下山去了。”赵尚一听,不禁伤心不已,蹲在师父门前大哭了一场。众人听了,无不垂泪。真个是:
男儿有泪不轻流,只因伤心到极处,
泪眼但看青山在,青山难留师徒情。
十般武艺历历在,十载师恩滔滔深。
今日恩师倏然去,丢下孤身何处寻?
赵尚哭了个昏天黑地,好不容易被和尚们劝住了,赵尚想了师父的话,只得向庙里僧人一一辞别,挥泪下山。
赵尚带上师祖的青钢宝剑和剑谱,取道修溪口投黔阳沿沅江望宝庆而行。这赵尚一路对景生情,好不凄惶:
蒸水掀浪,舟帆江上,崎岖峻岭,望山叠云,翠红花香,孤村人家,披星夜宿。晓月三更赶早起,鸡鸣五更独自行。人生路漫漫,生死两茫茫。今日出江湖,何日还故乡?
赵尚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独自一人走了十来天,好不容易到了宝庆城外,见到一家酒店挑出一片布帘,写着西城客栈。只见得:
西门城外,路通州府,店前荷塘鱼群游,两旁柞树道成荫。三岔路前客来去,店中婆娘柜台忙。伙计来去吆声高,桌上坐客啧菜香。
赵尚已是饥肠辘辘,便进西城客栈用饭。那柜台上的婆娘一看,好一个亮眼的英武少年,便迎上前道:“客官可是用饭?”赵尚道:“正是。”便走一个靠窗的桌前坐下, 解下腰中长剑。见那婆娘约三十来岁,一身白嫩,看起来也有几分姿色,见赵尚不语,又道:“客官要吃什么?”赵尚初到宝庆,也不晓得什么好吃,便道:“随便上几道菜吧。”一句话倒把这婆娘难住了,见他桌边放着一柄宝剑,吃了一惊,想现在元军治下,百姓的菜刀都管制的,有哪个还敢违抗官府禁令,随身带剑!看来必有来头。也不敢多问,就自作主张,上了一碗白菜炖牛肉,一盘爆炒野兔丁,一盘宝庆腊豆干,一个小菜和一碗鲜蘑汤,外加一壶宝庆水酒。赵尚也顾不得酒菜味道怎样,狼咽虎吞起来。那婆娘也来到桌前陪酒,与赵尚喝了三杯之后,便试探问这问那。赵尚只得说出些自己的来历,因家遭变故,是来宝庆城中投亲戚的。那婆娘一听,才晓得是个初出江湖的乡巴佬,并不是官府的人,惊出了一口冷气,道:“小客官你明晃晃身挎宝剑,就不怕官府中人来抓你么?”赵尚还是初次听说不许带剑入城,便问是何原故。婆娘才明白这小子原来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惊叹道:“官府早有禁令,城里的人连切菜的刀一到夜里都要统一收缴看管,私带兵器者,被官府抓住,轻则坐牢,重则杀头,难道客官不晓得么?”赵尚道:“我长期居住在山中,不晓得山外之事,亏得大嫂提醒。只是我这剑乃师祖传下来的遗物,一刻都不能离身的。”那婆娘也是见不少世面的人,想了想,道:“我给你一个主意,你今晚就在这店里住下,大嫂我出去给你定制一把雨伞,你要是外出,就把这剑藏在伞中,应该不会轻易被人看出来了。”
赵尚一听,到也是个好主意,忙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忙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婆娘。婆娘推辞道:“一把雨伞而已,哪要得这么一大锭银子?”赵尚乃大户人家出身,出手大方惯了,道:“算是这几天食宿的开销吧。”婆娘看了看这碇银子,足有五两,又道:“太多了。”赵尚道:“大嫂是个热心人,权且收下。”那婆娘见赵尚执意要给,也就收了。
那婆娘便亲手打扫一间上好的客房,让赵尚休息。晚上又上了几道精致的酒莱,招待赵尚。次日清早,便将特制的雨伞送到赵尚房中。赵尚把宝剑往伞里一放,再把伞一收,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