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尝尝,今天在仲氏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华宅里,华深捧着一碟子新出炉的糕点小跑着进了华浅的院子。
彼时华浅正研磨药材,研究新的香药。
本来前些日子进了摘星楼,能和老师傅们一起研制香药了,可由于婚期将近,诸事繁杂,这段时间只能在家中安心待嫁。
她闲不过,便自己在家中备了材料,得空时便鼓捣几下。
“哥哥还会做月饼?”
看到碟子里那颜色鲜亮,小巧精致的月饼,华浅有些诧异,放下手头上的事,起身凑近仔细瞧了瞧,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
“你忘啦,哥哥小时候对做这些最感兴趣了,还跟家里的厨娘学过呢,只不过后来……”
后来交了几个猪朋狗友,彻底被带歪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哥哥近日老是做梦,梦到有个神人跟我说了好多好多,有些是已经发生的,有些是快要发生的,好准好准的,我都有点怕了。”
“神人说要我做点有用的事,能保全家富贵,我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会的,今天看到仲氏园准备的那些糕点,突然就觉悟了。”
华深肉肉的脸上堆着笑,鼻头还沾着一点面粉,显得有几分滑稽,但眼神难得正经。
“家主不是喜甜吗?我要是研究出顶好吃的点心,那我们华家可不就是富贵长存了?我也就不会变成乞丐了。”
最后一句话,华深倒像是自言自语。
华浅耳尖一动,“乞丐?”
“啊,没什么,我说着玩儿呢。”
华深一双小眼睛有些心虚地乱转了几下,梦里他以父亲名义在香铺肆意支取钱财,被家主发现了,撤了父亲的职,生活从此凄凄惨惨,而他强抢民女,人家不从撞柱而亡,他被抓牢里关了几年,出来一个亲人都找不着,沦落成乞丐,吃尽苦头。
接连梦到几回,他是真怕了。
虽然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可这种丑事怎么能告诉妹妹呢,妹妹一知道,准得又将他教育一顿。
华浅见他那模样,不由觉得好笑,看来大黄这事儿办得很是不错,还真把哥哥的事业心激出来了。
她抿了唇角,笑道:“哥哥有这种想法是好事,我嫁入仲氏园以后,哥哥可就是我的依靠,我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可就倚仗哥哥了。”
“妹妹放心,哥哥一定努力,叫你过上天天有新首饰戴有新衣服穿的日子。”
华深挺着胸,拍拍胸脯,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模样。
华浅又是连着一顿夸,那满是期待的话语激得华深斗志昂扬,回去之后又奔进了厨房里,惊得厨娘们直说怪哉。
婚期越来越近,华浅心中无端多了些紧张,白日里忙着倒没什么,可一躺下来,就老是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半天也睡不着。
连着几日下来,眼底都起了一片乌青。
千芷的一句“姑娘这几日怎么瞧着皮肤都变差了些”更是惹得她心下烦躁。
再过八日可就是大婚的日子了,可不能再这样下去。
华浅当晚便叫千芷换了助眠的香,还要药效强些的。
晚上果真睡了个好觉,可没想到这般过了两天,仲溪午就闻着风过来了。
这夜,千芷刚从房里退出来,转过身就见一袭月白锦袍的仲溪午走来,顿时一愣,下意识张口,就见家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旁边的秦云朝她使了个眼色,千芷瞧了眼屋里,终是微微欠身同秦云默默退下。
屋里,华浅正坐在梳妆台前,双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月色发着呆,恍然听到细微的开门声响也并未注意,直到余光里出现一道月白身影,才回过神来,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仲溪午,一下子直起了身子。
“你……你怎么过来了?”
“听闻阿浅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