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婓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住,随之提起帕子,捂着唇,有些惊讶的模样,道:“是吗?我只知家主最是喜爱荔枝,那定然也喜食荔枝花蜜,幸而家主同妹妹说过,不然妹妹若真拿来做了甜点给家主,我可就闯了大祸了。”
看着她脸不红心不慌地在这演戏,华浅不禁都有些佩服。
“可孟姑娘刚刚说那话的模样倒像极为笃定呢。”
“华妹妹,你别误会,我是真的……”
“你存的什么心思,你我心知肚明,就别浪费口舌了。”
孟依婓还想狡辩,华浅却是不想再与她虚与逶迤。
同这样整日戴着假面具的人说话,怪累的。
“我奉劝孟姑娘一句,不要去肖想不属于也争不来的人和东西,起码还能留个体面,耍尽心思手段,到头来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被人这么赤条条地揭开真面目,孟依婓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维持不住,垂下眉眼,手中的帕子紧了又紧。
“华妹妹今日对我有颇多误会,既多说无用,那改日我们再细聊吧。”
她僵硬地扯扯嘴角,说完就走,转身的瞬间,眼里迅速闪过一丝阴狠。
华浅目光随意地跟过去,倒是发现了前方红枫树下立着一个人,是戚如馨。
她手里捏着那块绣着竹叶的帕子,不似往日般抬着下巴,不屑一顾,倒是难得一副淡然的模样。
见华浅发现了她,也只是淡淡地与她对视一眼。
“戚姐姐。”
孟依婓瞧见她,打了声招呼,猜她应是来找华浅不痛快的,还停下步子准备看看好戏,可戚如馨却是斜眼瞧着她,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嗤,就这么走了。
孟依婓一顿,有些意外。
不仅是她,华浅瞧着也觉得有些奇怪,戚如馨上赶着跑这里来,竟没有来嘲讽她。
难得戚如馨这人正常起来,可反倒显得有点不正常!
“阿浅,孟依婓同你说什么了?”
身后,仲溪午走近,拉回了华浅的思绪。
“没什么,就是说给家主送甜汤的事儿。”
华浅侧过身,看着他,浅笑盈盈。
仲溪午却是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高兴的情绪。
“阿浅这是醋了?”他拉过她的手,笑道。
“才没有,这仲氏园中那么多女使姑娘的,我若真那般小心眼,哪醋得过来。”
话虽这么说,可嗓音里却不由带了一丝酸意。
“我倒希望你能吃一下醋。”
仲溪午朝她靠近了些,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样就说明你心中有我,只想独占我一人。”
温热的气息密密麻麻地喷洒在耳廓中,痒痒的,华浅缩了缩脑袋,正想好好说说他,就听仲溪午又道:“不过,我哪舍得让我的阿浅生气呢。”
“师兄已答应接管南方事务,孟主管不会再是威胁,孟依婓过几天便能送出仲氏园。”
听他这般说,华浅有些意外,“你这样做,长公主不会不喜吗?”
“我同娘亲提过,最多也就惹孟主管不喜,有师兄在,就不会出乱子。”
孟依婓这样表面温柔,实则心如蛇蝎的女人,若能送出仲氏园自然是更好,不然每次看她演戏,华浅都觉得累得慌。
“伍朔漠那边,谈得如何了?”华浅问。
“给了地址,我已经派了人过去。”
仲溪午指腹轻轻摩挲着华浅的手背,磨得人心有些痒痒。
“说起来,我以前倒不知阿浅如此喜欢诈人呢。”
进柴房之前,华浅同仲溪午说是怀疑伍朔漠与葛家人有联系,想着先诈一诈他,利用牧遥的安全来换葛家人的踪迹。
没想到,伍朔漠果真中了招。
只是,阿浅与伍朔漠无甚交集,如何会怀疑他与葛家人有关呢?还有祭祖大礼那次,特意上仲氏园想让他加派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