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浅想不通仲夜阑为什么会帮自己挡下那壶茶水,这样一来,好像她又欠了他个人情。
就他们如今这个关系,最好是连面都不要见,她倒情愿自己被砸那一下。
怕被人家说他们藕断丝连,华浅慎重考虑,先行回了家,同华都管言明今日之事,让他带着她上门道谢。
华都管本因品香宴那日的事对仲夜阑有意见,但听他是因护自己女儿伤着,事情又是因华曼而起,于情于理都应该去道个谢,即便心中有些隔应还是应下了。
仲氏园里,仲溪午听到高内侍的禀报,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
“她可有受伤?”
“家主放心,华姑娘并未伤着,大爷刚好碰到,替她挡下了。”
“那就好。”
仲溪午绷紧的双肩缓缓放松下来,随即又有些怀疑,怎么会那么巧?师兄他……
“华曼呢?”
此事是他大意,本就是怕华曼如梦中一般会存伤害阿浅的心思,才设计将她赶出仲氏园,没想到结果还是……
“趁乱跑了。”
“家主,要不要派人去把她抓回来?”
“不用,华都管会处理好的。”
差点伤了阿浅,还牵连到师兄,华都管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华曼。
高内侍点点头,又道:“说起华都管,他方才和华姑娘携礼出门,好像是往仲宅去了。”
闻言,仲溪午眼皮一抬,似想到什么,脚步一迈便往门外走去。
“去仲宅。”
……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华都管不必如此客气。”
仲宅小厅里,仲夜阑看着坐于一侧的华都管道。
“此事因我疏忽而起,连累大爷受伤,理应来看看的。”
华都管语气不咸不淡,明显并未放下心中的芥蒂。
见了守在门口的牧遥,他便脸色稍沉,想来是心中还有气。
那日之后,仲夜阑心底便生了一丝悔意。
因为一句话令牧遥多想,自己却无法给她作出回应。
还有阿浅……
之前见了他便满心欢喜唤他大爷的少女,如今却笑得客气疏离。
仲夜阑觉得心里仿佛被团棉花堵着,不痛不痒,却呼吸受制,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本是他的妻,是他亲手将她推开的。
“大爷,家主来了。”
仲夜阑正暗自神伤,忽地听南风声音传来。
抬眸,便见仲溪午走了进来。
“师兄,听闻你伤了手,我来看看你。”
“家主。”
华都管起身行礼。
华浅随着微微欠身。
“华都管和阿浅原来也在。”
仲溪午似乎这才注意到他们。
可华浅明明见他进门便往她这里瞧了一眼的。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仲溪午在上首主位落座。
“自然不会,没什么要紧的事。”
“师兄的手如何了?”仲溪午视线落在他身上。
仲夜阑蜷了蜷手指,“些许烫伤,无大碍。”
“没想到那华曼如此歹毒,也怪我大意,这般心思不纯之人,只是将之赶出仲氏园,没想到差点伤了阿浅。”
仲溪午不由转眸看向华浅,眼里真真切切地带着一丝悔恨和后怕。
“幸而师兄护住了她。”
语气里满是真诚的感谢。
“不过,师兄怎会与阿浅一起?”
仲夜阑察觉到了他对华浅似有不同,心底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有些不舒服。
他看了眼将视线停留在仲溪午身上的华浅,抿了抿唇,许是茶水太浓,喉中多了丝涩意。
“也是巧合,我恰好在茶肆中。”
“那还真是巧。”
仲溪午微微扬唇,笑容有些耐人寻味,接过女使递过来的茶水微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