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内的人大都散下去或是走道的或是买些船上的吃食,活动腿脚,还有几个稀稀拉拉的人再船板上看此处的人情风俗。
阜头上人群穿梭往来不绝,冯老冒一行人搭上了船扯了诓话,说是要去前面办货买卖,与水手叫了钱,四处查验,顿觉要哭出声来,几年见不得了,对那船比自己儿子都亲。
一进去就知道这是当初自己搭王巡航那艘,狗儿道:哪里不是,后面尾上还有我们的大麻绳,渔网子一些没变,只是那仓内的帘子变了,以前咱里面是翠竹图,现在这是海棠花。
原是那刁赖狗得了六枝两百两银子,遇见了冯老冒这艘大船,见利忘本,也不与刘知县回话了,只把仓内有血迹处帘子些换了,做个铁公鸡,以前那船上的磕碰都没自己花钱去做好,这些年也雇了两个水手起来,来往跑船,赚了些银子。
他知道刘知县不敢派人过来探听此船的事情,以往都是跑暗水河那一代,进来得知刘知县被廖鹏扣下,更是大胆起来,竟然明目张胆的往华阳那方向跑,得的银子也多,来往又甚为便捷,把此船真当自己的船使了。
冯老冒里外查看了个遍确幸那船是自己的,那一根一木都是自己的心血,不为不伤情起来,与刁赖狗道:敢问船家贵姓?此处要开往哪里去啊?刁赖狗此时早已脱了那贫样,所谓这居养人,住养气,这人一旦变成那有钱人,整个穷酸像一下皆无了,看着道像个员外爷起来。
刁赖狗道:本人姓谟单名三,这位船官你是要去哪里?我这大船是去涿州的,此行还得两三个月返航,回来还得在咱华阳停泊几日方才出发,这船明早此时才得开,您如是嫌费腿脚,下去活动活动,这还要开的四五日才有阜头可停了哩。
冯老冒道:咱们才从岩石宕上来不曾费退,往前面祟县贩点买卖,一行四人倒是方便,你这船看着甚是阔气花了不少银子哩,这一来一往能挣几多的钱?
刁赖狗眉眼弯了两弯继续说道:也花不得多少银子,都是熟人四处筹借的,这水上要说比起那挣大钱的人,自然是差些,可是比起那往来的商贩倒是可以多挣许多的,也比那赁别人的船划算,虽是要交写赋税,也是值得。
但这里面还得担那风险,如是遇那海浪打来,雷电狂风的叫人少了半条命哩,冯老冒道:咱以前也是做这营生的,因落了些难才不得改了行,只图活着而已,你说的也对,前面五六日才得歇脚,咱叫了几个伙计下去看看,顺道买些物件哩。
转过身与几个人说了如此如此,冯老冒道:这船定是他顺我的,咱刚才问他这船几多银子买的啊,这阔气的样儿,他眉眼弯了弯,顿了顿才说话,想必是周全说辞,面儿马上变了几变,哪里像自己的?
他这船行的两三月要去华阳,这华阳现在不是廖大人做主?等他一会华阳你几个与我告他去,单索绥道:这平白的告人,他这船又行了这几年了,又甚证据?如是他抵死不认你又能怎样?
冯老冒道:没得叫他白的了,那廖大人定是英明的,这告也是要告不告也是要告,听他口子这些年得了不少的银子,也是够了,该咱走运了,这些年海湖上不知甚原因,比往年多了好些人,去那邻国边界也是常事。
再还是先下了船,继续去赁那船做几月,等那船家回来再告也不迟到,他说人家都叫他谟三,管他真假按着这谟三告就是,匆匆的下了船边沿着河岸走了。
第二日临幸开船的时候,那刁赖狗没见着冯老冒那一行人,那水手道:要不在等等?刁赖狗道:至多等着半个时辰,世间久了,这船上的人不答应哩,左等又等不见开船,里面的人果然叫骂起来,刁赖狗没办法,只好叫人开船了,也没疑心甚。
廖鹏与了赵丞相书子,说是等不得几多时就能彻底知道这王巡航到底是怎的死的,赵丞相催促廖鹏赶紧查明,与王斌善一个说法,自己会在皇帝面前保举他,字里行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