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瘸子叫杨成明,都叫他杨瘸子,杨瘸子道:这打铁的夯手艺做的贯了,去做那精巧的物件,怕是要断了财路了,你一个打铁的,哪里能做那事情,来改那金银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与人做孬了,怕是赔的你裤儿无底哩。
张素予道:我没读几本书,字也认的少,但知这天下之事,不怕不会,就怕不做,你不做怎的知道你会还是不会,这做事都是从不会到会,中间只要你肯悟性,这都是时间的问题,现今咱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咱爹也在这里,你光打铁怕是不够吃哩。
杨瘸子道:家里还得有几多的银子,够开金银铺面不?张素予道:尽够了,你先把爹与咱的几件银子拿来练手用,这铁铺还是照样开着,等你觉着差不多,把咱这铁铺一改,换成金银铺子就成了,又不多几多的银子。
杨瘸子依了张素予把那银子改了又改,熔了又熔,发现与那打铁无多区别,上手就快当了,自己越摸索越喜欢,成不多几个月,真就张罗起一家的为人打金银的铺子了,名字简单好记就叫做是打金银巷,里里外外弄出来费了十几两的银子。
杨瘸子道:娘子咱这吧积蓄全部拿出来了,这店铺虽是开起了,可是有生意不成?张素予道:你不必担心,咱看着这些奶奶喜求那新款式,内中这做官的,做富人的最喜送那别致的去讨外面的欢心,如今咱华阳甚地方是夜夜笙歌,酒肉不断?那妓院的妓女,哪个不求做了那好看的手饰,头面去引那大官人?你只把心收起来,绝是有路子的。
店里有老张头做帮手,张素予躲在后面看着人来人往,这华阳城的达官贵人,上道刘知县那种下到平民百姓家的妇人无一不喜那款式好看的东西来,就是做男子的也要把那家里母老虎不注意的物件,改好送与小的或者外面的哄这开心。
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好的时候每日得银一二两,不下半年一家人搬出了清河街了,去了保福路了,要走的时候杨瘸子与张素予道:这里做的好好的,如是搬走了哪里来那么多的熟客?老张头也是如此认为,张素予与杨瘸子道:这保福路与清河街哪里人多?哪里人富?杨瘸子道:自然是保福路甚都比这清河街好,张素予道:既然如此为何盼那熟客?一回生二回熟,去了哪里都有熟客,你手艺好,还怕那些熟客不找来不成?
杨瘸子瘸了一只腿,心灵甚巧,再保福路就住了下来,张素予的孩子将近一岁多些,老张头每日逗孙好不幸福一家子,张素予又与杨瘸子说叫杨瘸子拿些珠子碎玉来镶嵌在金银首饰上,既好看还可以卖一份好价钱,杨瘸子又去买珠子,碎玉放在一边准备与人嵌进那金银外面。
一日晚上吃了晚饭,杨瘸子与张素予道: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今生遇见你这么个贤惠的妻子,既不嫌弃咱瘸了一条腿,对这家操劳使劲,把咱一个破落家拾掇成如今这样,真不知怎样感激你才好哩,等咱有钱了,去衙门与爹爹讨回公道去,那几十亩地本就是咱爹的,交于甚赖巴生拿起,打了咱爹不说,找人放火烧了爹的茅屋。
当初赖巴生持仗刘知县的淫威,先前刘乐天找了几个猛张飞去找老张头的麻烦事情,要他把田地交出来,不多几十赖巴生又带人来胁迫老张头交地出来,说是自己的了刘知县的许可这田地交于他干了,老张头道:这租子与保证都在,日子没到何故撵老汉走?这一村的人如何活?
赖巴生道:老子管你如何得活,这地是咱的了,识相的快快把租子交于咱,否则爷的拳头可是不认人的,老张头说:要咱给你也可,只是今年的地苗是咱与村里的人下的,要给也等过了秋,收成了与咱老农些点粮食,等来年给大官人如何?看在这日子不容易的份上,求大官人再宽限几日则个。
赖巴生挽起袖子准备要做打老张头,骂到:老畜生,你也知道日子不容易,给了你日子咱不要吃饭了哩?麻溜的滚,老张头道:这给也要讲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