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小货车没停下快要撞上小孩了,容不得我考虑下意识的就冲上去把小孩推开,而我的双腿被货车碾过废了。接着就是收到的捐赠全被我父亲卷走,我弟弟被迫辍学打工养我这个废人,我只能接一些厂里的手工活在家里做。后来村里要拆迁重建,我们房子那块地要建高铁站,可是村里的领导太贪了,他们想吞掉我们一半的赔偿,就因为我们没有父母,一个残废,一个未成年。我们自然不愿意,结果他们晚上偷偷在我们房子外面淋油放火,想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等我们一死,又不找我父亲,这块地自然就会被村里收回,成了一块大肥油。没想到我睡眠很浅,刚燃起的火就让我惊醒,我立马喊醒我的弟弟,让他快跑,他想带着我走,可是火蔓延得太快了而我又是残废,拖着我就是一起死,我一再命令下我弟弟披着棉被就冲出去了。或许是放火的人太自信,他们没想到我们会那么快醒来,并且还能逃生出来,所以当他们看到我弟弟出来时并没有反应过来,我弟弟随手拿起门外的斧头就朝他们砍过去,砍死了村长和书记,后来被赶来看起火热闹的村民们控制住了。村民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看到我弟弟把两个村领导砍死了,于是大家很愤怒把他绑起来,要实施私刑,把地面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石头捡起来砸向我弟弟,其中也包括了我当初救下的那个小孩,他是书记的儿子。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他如何一步步入魔地。”司归说完后,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原来这就是村里人隐藏下来的真实故事,没有人会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恶人,那他们就会美化故事,减弱自己在故事中的行恶成分,放大受害者的有害行为可能性。
“临人,你希望我们放过司归吗?”我不知道临人是不是想我们宽恕他的弟弟,但司归的结局,也不是由我们决定。
“我死后成了神,考上神官后主动申请去鬼界看管关卡,就是想多靠近我的弟弟,希望他能投个好胎,他现在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也不去想他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只是我记起来了,知道你们和他有过交集,还是想让你们了解到他会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或许对你们对他都更公平些。”
和临人拜别后,我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的难受,我很难定义这种难受,似乎是在强行对我进行一些改变,使我一时之间无法分辨善与恶,亦或许根本没有纯善与纯恶,整个世界都在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