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工匠探头伸着脖子说道,他说话时环顾着四周,确认了周围没有邓禄先的身影。梁超、熊觉被暗里针对一事,他们依旧心有余悸。
另外一名工匠也扯着腮帮说道,“谁说不是呢,指不定邓行头背地里贪污了多少银两,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倒是想都不敢想。”
众人听了这话,忙呵斥那胆大的工匠,斥责道,“这些话哪里是我们能说的,莫要惹火上身,得罪了官员怕是你死了都没人知晓。”
工匠们惶恐不安,纷纷闭嘴不肯多说。正巧查验建设进程的邓禄先款款走来,工匠们连忙低头做着手里的活计。
“你们这些黑心肠的工匠,莫不是偷工减料,磨磨唧唧,这基地跟图纸上的差距不止十万八千里。”邓禄先吹胡子瞪眼的说着,他双手叉腰,活脱脱像是骂街的娼妇。
工匠们闻言皆面露难色,他们已经费尽一身所学尽力建设,可实在是那图纸略有粗糙,设计也不够合理。纵使工匠心里憋屈,也有苦难言,若是怼上邓行头几句,定是会落的一个卷铺盖走人,扣掉工钱的凄惨下场。
正当邓禄先斥责工匠们时,只
见一个壮汉默默的走进,来人正是武松,他卷起衣袖,一鼓作气朝着那地基狠狠踹了过去。
新搭建的地基本就因工事着急而质量不过关,如今遭受到外力,顿时碎裂成了渣渣。众人这才听到声响看了过来,却见柴简正一脸得意的看着满地的狼藉。
柴简身后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奴役,他只是轻轻招手,奴役领了命立刻将墙面推倒,工匠们也不敢阻拦,只是满脸无措的打量着邓禄先。
邓禄先一把抓住一个奴役,扯着嗓子叫嚷道,“柴大官人,你这是做什么,朗朗乾坤下怎的公然行恶,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你,就算你是官家跟前的红人,怕是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柴简冷笑一声,拿出徽宗亲自题写的书信,邓禄先立刻跪地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他吃了瘪,只觉得方才丢进了脸面。
没人阻止,奴役们几番行动,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地基重新推平。
邓禄先只能恶狠狠的握着拳头,毕竟柴简奉了旨意,他也不便多说什么。柴简下了邓禄先的脸面,邓禄先还得假意恭敬将柴简招待。
推倒的墙壁碎石落了满地,杂乱无章,卷
起阵阵尘土,邓禄先寻了一处树荫之地,命令周身的随从去酒楼买了好久。
纵使心中抱怨,他也要做好表面功夫,更何况柴简光明正大的接手此事,难保交接工作不顺利,最后吃亏的还是邓禄先。
“柴大官人且休息片刻,这工事略有繁杂,待我将那些个里里外外的账薄、人员流动、支付的工钱一系列琐事理清思绪再交给大人,如何?”
想到朝廷拨的巨款,邓禄先硬是换了一副温顺的嘴脸,前后态度转变,惹得工匠们频频望来。
先前邓禄先与柴简关系闹得太僵,可谓是人尽皆知。
“此事不劳烦邓大人,我自能处理妥善,还请邓大人尽快将官家拨的银两如数还来,若是耽搁了,怕是东京城内生出各种流言蜚语,还当是邓大人暗中贪污了。”柴简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邓禄先只觉得脊背发凉,惊出一头冷汗,既是柴简不肯宽恕,他也只能像条哈巴狗一般点头允诺,并好言好语的招待着柴简。
柴简吩咐工匠们重新按照图纸的规划建设商业住宅,工匠们做了大半辈子谋生的活计,本是经验丰富,然而众人看到图纸上
绘画的住宅却惊讶万分。
为首的工头犹豫了半天终是开了口,“柴大官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住宅,恐怕……”
没等工头道出内心担忧,却见柴简万分宽容的拍着工头的肩膀,笑道,“你只要按照图纸施工便了,出了事情我概不追究。”
工头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展示各种的本领,用心研究着图纸,建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