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铨能言善辩,几番话就将那女子安抚。又见天色渐晚,心生担忧,故而一路护送那女子。
临别时女子多次道谢,二人一步三回头,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胡铨思来想去,认定那蛮横壮汉当街行凶,实在是罪大恶极,纵使今日救一女子躲避灾害,日后必会有他人陷入麻烦。
于是踱步而去,进了官府报官。官府人流涌动,很是热闹,胡铨足足等了一时辰,才轮到自己。
朝廷开设了登闻鼓院和登闻检院,专门受理民告官,对告状的百姓敞开大门。即便是小县城,官府每日接受的案件也是数不胜数。
值班衙役满脸疲惫之色,问了句,“有何冤情?状告何人?是否写了状纸?”
胡铨连连摇头,自顾自言语,道出了事情原委。
那值班衙役面无表情,沉默了半晌后,带着胡铨找代书写了状纸,又好言相劝要胡铨回去等消息。
临走前,胡铨听着值班衙役嘀咕着,“生来穷厄命,本性却清高。”
穷苦读书人,生活艰难,却看不得人间清苦,也难怪衙役愤愤嘀咕起来。
胡铨本着不多生事端的原则,默默地走出官府。
……
柴简端坐在
堂屋,正喝着热茶,却听下人来报,说是提邢司求见。
柴简与提邢司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如今对方登门拜访,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点头允诺,不过多久提邢司便款款而来。他虽面带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柴简与其互相慰问后,那提邢司说了几句奉承话后便直奔主题。
“有太学生实名举报大人手下与那嚣张的市井之人肖邦暗中勾结,当街欺压良妇,强行夺取钱财。属下按规矩办事,理应立刻将贼人捉拿归案。”
提刑司身穿紫色常服,腰束玉带,春光满面好不得意,他说话时手里攥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石,“可大人为人正派,我想其中定有冤情罢了。”
柴简闻言,心中不免一阵奚落。
那提刑司道貌岸然,听风就是雨,如今竟亲自登门拜府凭着捉拿贼人的名头,不过是想要讨要些银两平了这些琐事罢了。
可钱老七虽说做事鲁莽,纯纯是乡野村夫的做派,可是生性直爽,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是有什么误会!”柴简心中明了,既是银两能摆平的事,也不愿多声张,连忙命下人备了些银两。
桌面上托
盘里的几锭金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辉,柴简推了过去,笑道,“此事说大不大,若是因钱财起了冲突,这些碎银几两便全当抚恤那位姑娘了。”
提刑司话里话外明着趁火打劫,柴简也不好直言不讳,几番暖话顺着对方口风,至于那碎银最后落了谁手,这无他毫无关联。
提刑司那双浑浊的眸子一时间移不开眼,脸上却没几分笑意,“大人说的是何话,我向来清廉,诚心诚意为民述冤,自会安抚那姑娘。”
“我知大人护短,可是规章制度明令要求,我等不敢违背,徇私枉法,可是要杀头的罪名!”
提邢话风突转,别有意味的打量着柴简。
如今柴简有权有势有钱,难免苍蝇蚊子蜂拥而来。他自是听得出提刑官话外之意,那道貌岸然一口一个清廉的家伙,不过是想要多打劫些银两罢了。
一旁的下人看着那金灿灿的金子咽了几口唾液,果然一入官职,千金万银,不比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眼界狭隘。
“听闻大人向来明察秋毫,应该仔细调查才是。我想此事证据不足,大人无端立案,不知情者权当大人滥用职权,传出去有损大人清名啊!
”
柴简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厮就差手里揣着两个“打劫”的大字糊柴简的脸上了,孰能隐忍?
提邢司一时语塞,眯着那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的瞪着柴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