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五,东京上清观,万众期待的斗法开始了。
徽宗坐在玉皇殿外的露台之上,身旁坐着李师师,下首侧立的除了参与斗法的林灵素,还有高俅等一帮近臣,外围是诸班殿值。
露台之下则是一百丈见方的庭院,原本摆在中间的香炉早以被搬走,取而代之的一座炼丹的八卦炉子。
庭院周围则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东京百姓,准备一睹这难得的斗法奇景。
“什么时辰了?为什么柴爱卿还没到?”徽宗到了也有半刻钟了,却一直没见到柴简的身影。
林灵素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随即回道:“陛下,定然是那柴简怕了,此番不敢比斗了!”
徽宗皱了皱眉,心里也犯起嘀咕来,难不成这柴简真怕了不成?
“官家!再等等吧,兴许柴大夫有事在路上耽搁了呢!”李师师见徽宗面露不悦,立马说道。
“那便再等一刻钟,这柴简要是还不来,就判他输了!”李师师的面子徽宗这会儿还是肯卖一卖的。
不止徽宗等的不耐烦,台下的围观群众也等的焦急,特别是其中有不少买柴简胜出,妄图以小博大的人,这会儿已经骂起了娘。
随着青烟寥寥升起,香炉内用于计时的檀香即将燃尽,徽宗的脸色也如天色一般
越来越阴沉,而林灵素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遮掩不住。
就在徽宗起身准备摆驾回宫之时,柴简终于出现在了众人视线,只见柴简满头大汗的抱着一个玻璃罐,吃力的往露台这边走来。
“哼!”徽宗冷哼一声,又坐回了椅子上,身旁的李师师也暗自松了口气。
柴简一步步的挪上台阶,把玻璃罐放在地上后,才对徽宗见礼道:“微臣来迟了,还望陛下恕罪!”
“柴大夫好大的面子!居然让官家和众位大人都眼巴巴的等着!”林灵素自然不会放弃打击柴简的机会。
“柴卿怎么来的这般晚?”徽宗语气不悦的问道。
“是微臣疏忽了,未料的点石成金的器皿这般重,因而多耗费了些时间!”柴简擦了擦汗回道。
重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是这罐子里的玩意儿威力太大,柴简不得不小心一些。
徽宗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柴卿来了,那就开始斗法吧!你们谁先来?”
林灵素闻言立刻上前说道:“贫道先来吧!”
柴简点头同意道:“就让元妙先生先吧,臣还得缓几口气!”
林灵素对对徽宗一稽首,随即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铃铛,一边走下露台,一边轻轻摇动,清脆悦耳的铃声霎时传的老远。
两边偏殿内
,四名童子也随即站到了院子中间的八卦炉四方。
柴简一见这架势,便知道这林灵素怕是要炼药金。
所谓药金其主要成分为二硫化锡,色泽几乎与黄金无异,但质量却轻很多,因此称为药金。
而且这些道士们还觉得药金越轻越纯,更便于服食成仙。
可惜的是由于古代提纯工艺有限,这些要药金中往往会留下一些副反应物,也就是由雄黄得来的砷,而砷的氧化物则是鼎鼎大名的砒霜。
这就是古代帝王为求长生炼丹,却往往死的更快的原因。
其中也不乏一些英明雄主,譬如秦皇汉武唐宗。
而柴简眼前的徽宗,只怕也吃了不少这玩意儿。
不过柴简却不准备点破,一来是他说了也没人信,二来是柴简巴不得徽宗死的越早越好。
几名童子手持芭蕉扇站定后,林灵素也随即微闭双目,迈着七星步走到八卦炉前,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林灵素猛的睁开双眼,一道火焰从袖口喷射而去,一下就点燃了八卦炉下方的松木。
围观的百姓何时见过这手功夫,纷纷发出惊叹声。
松木燃起后,林灵素便熄了火焰,右手拂尘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