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窑的瓶子更多了几分细腻,想来瓶子的主人也时常把玩。
想到这里柴简猛然心惊,这李师师在宫中什么宝贝没有,这骨瓷虽说稀罕,但比之钧窑汝窑也算不上什么惊世骇俗之作,她何以这般珍重,难道她真的对自己……
这时身后恰好响起一阵脚步声,柴简一惊手中的瓷瓶就此滑落,跌落在地,玉瓶摔的粉碎,却留下一股蚀骨追魂的芬芳。
来人是李师师,她独自一人前来,却正好撞见柴简摔碎了香水瓶。
四目相对柴简不由得尴尬万分,只得躲过李师师的眼神说道:“微臣不小心摔碎了娘娘的香水,赶明日一定再送一批过来!”
李师师走到柴简身前蹲下身,一边捡着瓷片一边说道:“不劳大官人费心了,这香水和人一样,看着差不多,但细细品味却大有不同,就算都出自大官人的铺子,却也再找不回来相同的味道了!”
李师师穿的是一件敞领的雪花袄,里面似乎没有穿内衬,一蹲下身,胸口的一片雪白正好印入柴简垂下的眼神。
柴简于是又尴尬的扭过头,这妮子说话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哀怨,让柴简不知该如何接话。
李师师拾起瓷片后,又从身上取出一张锦帕,用锦帕把瓷片包好后,放进了抽屉。
接着又不知从哪里取来一匹锦缎,一边展开一边对柴简说道:“这次唤大官人前来,主要是想谢过大官人的照拂,若不是大官人赐琴,说不定官家早不来我这漱玉轩了。”
说完就拿着布匹对着柴简比量起来,柴简有点慌,“照拂什么的实在不敢当,娘娘和微臣好歹有些缘分,微臣送琴不过也就借娘娘讨好一下官家罢了!”
李师师嗔怪的看了柴简一眼,“你还知道我们有过缘分啊?”
柴简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天地良心!他说的“缘分”跟李师师口中的“缘分”真的两个意思,可这会儿被李师师这么一说,倒显得是他先出言轻浮了。
柴简正思索着怎么委婉的提醒李师师自己绝没那个意思的时候,突然一双手臂锢住了自己的腰肢,柴简大惊:“娘娘这是在做什么?”
李师师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向柴简说道:“奴家没什么能报答大官人的,就想着给大官人做一身锦服,这不正为大官人量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