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城外,招安队伍浩浩荡荡行进在管道上,前面是开道的士兵,紧接着便是仪仗,仪仗队里都是些吹吹打.打的乐师,只是这会儿离凤凰山寨还远,为了节省气力,便没有奏乐。
紧跟着仪仗队的便是三位宣旨的天使,一名内侍和两名枢密院的虞候。
在天使后面的则是德成帝姬赵瑚儿和她的侍女,她故意落在后面,好接近走在柴简前边的岳飞。
柴简和宗泽则走在队伍的最后。
“怎么没见公孙笙?”宗泽往后看了看疑惑道。
“她有别的事要忙,这本身也就走个过场,我就嘱咐她别参与了。”柴简淡淡的回道。
六月底正是小麦夏收的时候,凤凰山脚下的农户们都挥舞着镰刀收割地里黄澄澄的小麦,因为柴简大力推行的堆肥沤肥技术,今年的小麦麦穗都比往年大些,且颗颗饱满。
正奋力收割麦穗的吴老二的心情十分畅快,想到这收割下来的麦粒只需要缴纳半成,手上便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二郎歇歇吧!”吴老二邻居的老婆从家里挑来了一桶水,并向他招呼道。
周围的农汉们都集中到水桶前,大碗痛饮桶中甘甜的井水,只吴老二不为所动的回道:“等会,等我割完
这块田!”
“陈家嫂子,你别理他,他这是想快点割麦换钱,好跟自己说一门媳妇,你这井水可解不了他心里的火!哈哈哈!”水桶边一名喝水的汉子打趣道。
“那还不是凤凰山的大人们好,只收半成租子,这不跟白送一样!只是这世道怪啊,官府和山匪竟也分不清了!”另一边汉子放下碗感慨道。
“谁说分不清,抢人的便是官府,活人的便是匪徒!”又一名汉子抹了抹嘴角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是我们这地儿的山匪和别处的不同,别处的山匪不仅要抢人,还要杀人呢!”
“那你可知为什么这凤凰山的山匪和别处不同吗?”一名汉子面有得色的问道。
众人都不解的摇头,那人才炫耀的说道:“那是因为有宗大人!我以前是通州人,宗大人是通州通判,就是因为我们小民出头得罪了权贵,遭了贬斥,如今投了山匪才又劝得这些大王们改过行善!”
“那宗大人真是好官啊!”
“哪位是宗大人?我们见过吗?”
“就那个瘦瘦高高的老头,他经常下田来看的,你肯定见过!”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人?”汉子指着远处一列队伍,队伍最后一名高瘦的老人
正和一名年轻俊俏的男子说说笑笑。
村民们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凤凰山脚来了一只队伍,大多都穿着喜庆的红衣,队伍里还有锣鼓笙箫,看着像是支迎亲队。
刚刚那名洋洋自得的汉子随即向那边看去,接着肯定的说道:“没错,走在后面的就是宗大人,在他旁边的是凤凰山寨的二当家,那日就是他来我们庄上说只收半成租子!”
赵瑚儿自幼长在宫廷,未曾出的东京城,见了这农忙景象,一时也是兴奋无比,便凑到岳飞旁边问道:“你在老家时也同他们一样吗?”
岳飞目不斜视的回道:“差不多,只不过我老家还在北边,收麦子还要晚上十来天。”
“那收麦子好玩吗?”赵瑚儿继续兴冲冲的问道。
岳飞瞥了赵瑚儿一脸吹弹可破的肌肤,心里暗暗想到:“就你这细皮嫩肉,割一趟麦子怕是就面目全非了!”
“你笑什么?”赵瑚儿见岳飞看向自己,嘴角还浮现出一丝微笑,她也不由得半是窃喜半是羞赧。
岳飞随即收敛起笑容回道:“没什么,只是这割麦是个体力活,家里有男丁的,基本都是男人干这活,你就别想了,这并不好玩。”
“没趣!跟个木头一样!”赵瑚
儿见岳飞又恢复了一脸严肃,不由得失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