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简卖的货物基本都是奢侈品定位,既然是给奢侈品打广告,那自然要去最好最豪华的青楼!
大内宣德门正对的一条街被称为御街,在御街东边则是鲁大师曾经挂单的大相国寺,在大相国寺以南,跨过汴水河上的虹桥则到了在东京声名显赫的绿珠楼。
这绿珠楼以西晋巨富石崇的宠姬得名,内里的姑娘无不是色艺双绝,其中还有和李师师齐名崔念奴。
这李师师和徽宗有染,东京城内人尽皆知,因此没哪个浪荡子弟敢给皇帝戴绿帽子,因此名气虽大,却没人光顾,崔念奴因此变得更加炙手可热!
守在绿珠楼门前的小厮也因此拿鼻孔看人,身不着罗绮,别人都不放你进去。
这也是柴简换了一身新衣的原因,你要还是穿着麻布,这些高档场所你都进不去。
而柴简这一身放后世只会被当做盲人的打扮,在这时却起了奇效,能把两块水晶墨玉顶在脸上的,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有钱!
绿珠楼的老鸨一看,便扒拉开小厮,亲自走了过来迎接道:“哎哟,大官人,里边请,您算是来对地儿了,全东京最好的姑娘都在我们绿珠楼里,您先去包厢吃点果子,我这就招呼姑娘们过
来!”
“不用了,就在这儿档口吧!”柴简怎么会去包厢小楼,那他还怎么打广告,再说虽然他手里有点钱,但进了那些个独立的小楼,怕是也扛不住。
老鸨面色一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陪笑道:“那大官人您坐,要吃什么果子给周围小厮说一声便是!”
老鸨失望的一摇一摆的走了,这大厅的消费自然赶不上包间小楼里。
这青楼的大厅基本上跟剧场没什么两样,台上是乐妓们表演的舞台,台下是一张张小桌,小桌旁边通常都是坐的一些自恃文雅之辈,看了乐妓们的表演通常还会留下墨宝。
那些写的好的,就会被留存起来,然后临摹在青楼大厅周围的屏风或者墙壁上,这对青楼的名气而言是极大的提升,因此柳三变这个著名的白嫖怪才会很受乐妓和青楼的欢迎。
可毕竟青楼一直在,但像柳永和秦观这类有才的嫖客却不多见,因为大抵有才的都考进士做官去了,做了官就不能狎妓,像是柳永秦观这种屡考不中但却有诗才的就很是稀缺了。
因此这些在青楼附庸风雅之辈就变得不受欢迎起来,钱掏不出几个,净想着白嫖的人,到底是不受待见的。
但大厅里
也不是没有高消费的人,只不过那些人都坐在二楼的包厢里,待乐妓们表演完后,便出价争取缠头,这种唐代就出现的风气,到了宋朝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这些缠头之礼大多是金银,但也有一些稀奇物件更得乐妓们亲睐,毕竟才艺和相貌这种东西大家都有,要有话题才有热度,有了热度自然就有了更高的收益。
柴简此行便是打算用凤凰山的产品来争一争这些缠头!
武松自从坐在凳子上后,便觉得浑身不自在,跟柴简的怡然自得形成了鲜明对比,左顾右盼,生怕这绿珠楼里有认识他武二郎的人。
好在这份局促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了姑娘上台表演。
一名身段袅袅容貌不俗的乐妓抱着琴来到台前:“奴家程妙玉向各位大官人问安!”
摆好琴头后,程妙玉便开始弹唱起来:“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唱的苏轼的《西江月》,苏大才子虽然没有在青楼留下墨宝,但青楼却不曾忘记他。
苏轼也曾写诗给妓女过,不过都是写给他手下的官妓的。
能上台表演的都是绿珠楼拿的出手的名妓,因此程妙玉一曲唱罢,顿时便有人捧场。
留守在各
个桌前和包厢前的小厮将这些衙内公子送的缠头礼送到台前,台前也有一名小厮唱喏,将送来的礼物大声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