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婶拉扯了徐秀华的衣角,悄悄摸摸地说着早上看到程爱党的事情。
现在一队的事情基本是程爱党在管,比起大队长程爱国来说,程爱党脾气又一向不太好。
社员们也不敢当程爱党的面说些什么,就连上工磨磨蹭蹭的洋工都好上不少。
桂花婶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一来就戳杨素芬的心肝,被徐秀华拉得远些。
程爱国给杨素芬分的是看东边的花生地,自然要下地干活的,跟花生地的其他村民一样,揣着小矮板凳。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麻木似的干着活。
徐秀华跟桂花婶不是分在一块地,但桂花婶只要在那可以休息的十分钟就会跑过来跟她说话。
其实按照徐秀华的话来说,桂花婶不是来跟自己讲话的,是跟其他社员说的。
“秀华,说来你那闺女要难过得不行,听说小花在家就闹着脾气,她娘还把她收拾了一顿!”
王秀君哎了一声,看着桂花婶正跟其他社员聊得欢快。
两人的关系算是朋友了,徐秀华点了点头,手里的锄头挥舞又慢了些。
锄头重,一个上午这样翻着土,双臂都累得不行。
徐秀华抬头看向田埂,程爱党背对着这边,呦喝着社员们赶紧开始干活。
徐秀华赶紧给酸麻的手臂小幅度捶了捶。
一队这边有程爱国之前给坐镇,现在又有程爱党给看顾着,社员知根知底,活动劳作正常进行着。
三队那边就不同了,光是工分收成账目就是乱七八糟。
虽然比起其他大队的大队长,三队的社员更能希望是程爱国来代管。
但是知青们就不服气了,三队的知青是整个甜水村最多知青的生产大队。
有五个人,有些是想着乡下有粮食吃,积极申请要下乡。街坊邻居都夸赞思想觉悟高。
没想到这下乡后发现这地里的活又累又多,就一直闹腾着要回城。
但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知青们下乡,就是连户口都迁到生产大队来,就是想回去,也要找到接收单位。
况且三队还特地给弄个知青院,哪能你想走就走。
知青们大多数都没有参加过劳作,活干得少,三队的大队长更越发给安排重活累活。
程爱国一来,知青们早就听说过一队的大队长是个脾气好的,这下就闹起罢工。
“大队长,你可要好好收拾那群兔崽子!总不能一直让俺们累死累活去给那些知青发粮食。”
地里干活的社员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
“要我们说,那就只想过好日子!是资本主义做派!”
这年头不养闲人,生产大队借了公社的救助粮也是要还的。
哪里可以容忍这知青一天一个小毛病!本来干活就没有生产大队里半大孩子干得利索!
程爱国脸上绷得紧紧的,看向站在一边没说话的谢凝。
“谢知青,缺了哪些人,你帮我整理出来。”
“好了,好了,大家伙先干自己的活。至于知青们,从我代管的时间都跟咱们的老农民一样按照工分来!”
三队的知青跟其他大队不太一样,不受管,磨着洋工还可以拿着高工分。
程爱国一向铁面无私,先安抚底下的社员要紧些。
“有没有人去知青院把人都喊来,咱们晚上开个大会!”
三队的社员们面面相觑,本以为程爱国跟他们之前的大队长一样,只会糊稀泥。
这下看着不是开玩笑的。
社员们自然是怕得罪了以前的大队长,毕竟程爱国只是个代理的。
一时间,社员们都低着头不说话,只干着手里的活。
程爱国严肃地扫视了地里的社员们,这个情况他早就预料到了。
要不是公社推托责任,程爱国才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三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