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程细姐怎么样,小口小口吃着海碗里的东西。
眉毛就没有松开过,皱得可以夹死蚊子。实在是太噎人了,徐秀华边喝着白开水,边小口咽下去。
程细姐忍住要掉不掉的眼泪,呼呼五口就把碗里的东西喝完了。想到家里只剩下那点粮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秋收。
娘这么疼自己,一定要捡多点麦粒!
程细姐到了地里,也不跟程小花玩闹了,绷着小脸,手里捡着麦粒的动作就没有停过。
程小花也觉得好玩,动作也加快不少,要跟程细姐比比谁捡得更多。
徐秀华吃完就去把锅刷了,虽然她在现代爷爷奶奶疼她,但徐秀华性子独立,这些家务活对于她来说没有难干。
屋子脏得不行,徐秀华拖着疲惫的身体把睡觉的那间屋子擦了一遍。
晚上就不用去上工了,徐秀华擦完桌子,坐下来把这个世界的事情梳理了一下。
原主那三个儿子把原主分出来后,也不是没有给粮食,只是挖到大儿子和二儿子给的粮食。
徐秀华心里冒着火,一个儿子一年二十斤粗粮?!
就这样,原主那大儿媳和二儿媳还经常闹腾着原主偷偷给程卫国送粮食。
虽然原主确实是有些偏心,但大儿媳和二儿媳生娃,原主都是照顾到一两岁,月子都给两家照料得妥妥当当!
要说原主对不起谁,那也只是对不起程细姐。
至于程卫国,用南方人的话来说,就是还不如生块叉烧。
按照那本年代文里的描述,原主去世后,彩礼钱又被程卫国拿走。
程细姐没钱还给那户人家,原主狠心,三个亲哥哥更没有护着她,村民们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程细姐从六岁半开始,就伺候着那家人。
那家子当程细姐买来的,自家儿子生不了,就想让程细姐跟五十多的老公公借种!
想到这,徐秀华不忍心往下想,她要掐断程细姐的悲剧源头。
原主总共就只有五块钱,加上程卫国和桂花婶的话,也就是现在还没有收那户人家的钱。
好在,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徐秀华抹了一下脸,站起身准备去厨房提水冲凉,身上实在是太难受了。
吱、吱、吱
听到凳子嘎吱几声,徐秀华吓得心脏到都要停了。
好在凳子没有四分五裂,好歹保住了家里唯二的凳子。
原主的腿脚涨久了就疼痛难忍,徐秀华只能搬着凳子进去坐着冲洗。
这冲凉的地方,不过是用稻草架子围了一圈,脚边和头上不断地漏着风。
绕是徐秀华现在只是一个老太,她也没有什么安全感,草草地冲了半桶水,赶紧穿上衣服出来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原主的衣服还算干净,虽然补丁不少,但起码没有让衣服破着。
程细姐还没有回来,徐秀华就没有去睡,坐在院子里呆呆看着杂草发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徐秀华刚想着要不要去找人,程细姐一蹦一跳挎着竹子编制的篮子进来。
里头铺着一层布,上面铺了一大层麦粒子。
“娘,这个可香了,细姐今天捡了很多,给娘剥一些吃。”
程细姐说完,便动手把麦粒的外壳剥掉,露出白色的麦子。
徐秀华就着程细姐的小手,把那麦子吃到嘴巴里,比起苦涩的苞谷糊糊,麦粒确实是又香又有嚼劲!
“谢谢细姐,细姐真厉害,娘都不能捡这么多呢!”
徐秀华吃了两个麦芽,便摇头表示不吃了,还不忘夸赞程细姐。
小姑娘被她这么一夸,脸蛋红了,瘦瘦小小的小身体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去。
又怕娘误会自己,程细姐放下害羞,有些忐忑倚在徐秀华怀里。
娘身上香香的,跟她想象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