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赵富顺的嘴角不禁一抽。
这些粮食,可是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打通了诸多关节,这才从大辽购入的。
如今梁王只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便要将所有的粮食全都收缴到官府。
虽说是会按照市场价格进行补贴,可是相较于他们运入粮食的付出而言,市场价格未免还是低廉了一些。
赵富顺眼珠一转,随即便与李秋远打起了马虎眼:“这位大人,您说的是什么合作?在下之前并未听说啊!”
见他装聋作哑,李秋远冷笑了一声:“是真的没有听说,还是把梁王的命令当成了耳旁风啊?”
“欸,大人这话说的未免太严重了些,在下不过是升斗小民,岂敢将千岁的话当成耳旁风,只是我这里消息实在闭塞,真没听说官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事情。”
“既然大人已经亲自来了,那就请您示下,如果在下能够做到,那在下绝对不会推辞!”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明说了。”
“你们之前运入临江的粮草足有近百万石,敢问赵老板,这些粮食是从哪里买来的?”
赵富顺闻听此言,眼珠当即一转。
他知道这些粮食来路不正,但他也不敢在李秋远的面前直接承认这些粮食是他从辽国买来的。
如果一旦承认,那便意味着他要背上通敌的罪名。
等到那个时候别说是粮食了,恐怕就连他的项上人头也要一并归于梁王所有。
不过他见李秋远年轻,认为对方应该很好糊弄,于是便面带笑容的搪塞道:“大人,瞧您说的,我们之前运来的粮食自然是从南方各地买来的,难不成我们还会跑到大北边向辽国求购?”
闻听此言,李秋远冷笑了一声:“究竟有没有向辽国求购?我想赵老板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身为商人,应该知道咱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至于你们之前运来的那些粮食,我不管你们是从什么渠道买来的,现在官府就是要征收这批粮食。”
“今年冬季,我大晋可能要向辽国用兵。”
“正所谓大兵未动,粮草先行,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打算,那自然是要提前筹备粮草,这样才能稳定军心,提振士气。”
“赵老板身为临江的商业领袖,理应承担起为国分忧的重担,本官这次找到你,就是希望你能出面说服一下其他的粮商,让他们配合官府行动,将所有的粮食全部都送入到官府的府库!”
“赵老板,我这话说的够清楚了吧?”
李秋远丝毫没有顾及对方的颜面,直接说出了官府的诉求。
只是闻听此言,赵富顺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大人,不是我不愿意配合官府,只是这些粮食已经被北方订购,我们之所以将其运到临江,主要是为了通过水路转运到北方。”
“如果我们现在将这些粮食充作公粮,那我们又该如何和北方交代?”
“所以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能够亲自和梁王说明一下这边的情况,只要您愿意帮忙,我也愿意代表其他粮商对您聊表心意!”
说到此处,赵富顺伸手入怀,并掏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看着放在面前的银票,李秋远不禁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赵富顺出手的确阔绰。
如果按照现代的比例换算,单单是这一张银票就足以抵得上一百万现金。
若是换做寻常官员,恐怕就真要被他这张银票收买了。
只可惜李秋远见惯了大场面,区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又岂能让他动心?
见李秋远面露笑意,赵富顺还以为是这张银票打动了李秋远。
他刚想将银票塞到李秋远的怀中,却被对方伸手阻拦:“赵老板,我想问您一句话!”
“大人请问!”
“像你们这样,想趁着国家危急之际大赚不义之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