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瑾那煞有介事的样子,心急如焚的姜晨当即脸色大变。
正当他想上去一展皇子淫威之时,吕儒晦伸手拦住了他。
只见吕儒晦淡笑着回道:“老夫等在此听风赏月,赵公又何尝不是因夜不能寐,而带人出来放风呢?”
看似寻常至极的一句反问,偏偏最后却用了放风二字,极尽讽刺之能,但赵瑾却依旧是一副假笑的模样。
他冷笑着说道:“咱家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便是午夜时分,也不怕找不到回家的路,到是不劳首辅操心。”
“反到是首辅您与列位大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吕儒晦还有他身后的群臣,赵瑾阴恻恻的说道:“皇宫内布局复杂,行行绕绕,白天的话尚可,夜间不熟悉路况可是很容易深陷其中。”
“诸位,可要小心一二。”
“若事有不便,咱家到也不怕麻烦,可护送诸位出宫。”
说完,赵瑾摆了摆手,几名黑卫连忙快步走了上来。
“我等如何,到也不劳赵公操心,你还是管好自己那一摊子事便可。”
吕儒晦双眼一凝,淡漠的说道:“免得,又有什么人入了大牢,在尚未定罪的情况下就冤死其中。”
当这句话从吕儒晦的口中说出以后,现场气氛大变,一股寒气骤然升起,弥漫于空气之间。
赵瑾神色阴冷的看向吕儒晦,一对眸子好似利刃,杀气腾腾。
吕儒晦却是凛然不惧,好似完全没感受到赵瑾的杀意,只是淡笑着与之对视。
二人皆不言不语,他们身后的朝臣、黑卫也只是相互对视,没有一人敢上前出言,打破这份沉默。
唯独姜晨,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他根本就不听不懂,这二人在说些什么。
明明,他们是要入宫拜会乾帝,而赵瑾出现在这里,摆明了就是蓄意阻拦。
结果吕儒晦也好,赵瑾也好,二人唇枪舌剑了半天,偏偏没一个人提起正事,现在更是在那拼起了气势,凹起了造型。
等待片刻,越发心浮气躁的姜晨上前一步,冷声道:“赵瑾,你这狗奴才,识相的就快快让路,若是耽搁了我等拜会父皇的大事,你担待的其吗?”
姜晨这一声叱问,不光打破了现场的沉默,也让对峙的彼此双方皆脸色大变。
吕儒晦暗恨的瞪了姜晨一眼,不言不语。
而赵瑾则是冷笑连连,厉声道:“拜见陛下?老奴身为司礼监大总管,总领宫中事物,为何不知陛下召见了诸位?”
“若说是拜见陛下,那就请二皇子你拿出陛下的手谕来吧!”
姜晨傻了。
按他原本设想,自己提出了乾帝,赵瑾这老狗必然会被吓得屁滚尿流,跪地俯首。
可结果却是与他所期盼那般大为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算弄明白为何吕儒晦宁可与赵瑾对峙,比拼气势也不肯直接提出乾帝二字。
显然,对方就在这里等着呢!
就在姜晨尴尬无比,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吕儒晦上前一步,冷声道:“我等虽无陛下诏书口谕,但我等却代表了满朝文武。”
“今,我等星夜来此,自是有要事向陛下禀报,若耽搁了正事,赵公你恐怕也无法承受吧?”
简单的一句话,将刚刚还占尽了上风的赵瑾再次压了下去。
他神色阴郁的看向吕儒晦,双拳紧攥。
片刻,赵瑾松开了双拳,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就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先是让出了一侧道路,然后阴柔的对吕儒晦说道:“既是首辅有公务在身,那咱家就不打扰了。”
“只是……还请首辅走的时候注意点脚下道路。”
“这夜路,可不平静。”
“那就不劳赵公费心了。”吕儒晦冷漠的答了一句,然后率先向着赵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