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脸悲愤,胸口上下起伏不定的姜晨,吕儒晦微微蹙眉,淡漠的训斥道:“老夫不是教过你,遇事要处变不惊吗?毛毛躁躁,像个什么样子?”
虽被训斥,但姜晨却或若未闻。
他哭嚎道:“外公,您不知道,姜浩与璃儿搞到一起去了。”
“刚刚……”说到这里,姜晨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语调越发悲凉的说道:“璃儿公然在众人面前说,不承认与晨儿的婚约,这可怎么办啊!”
吕儒晦的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冷声道:“你急忙过来,就为这点小事?”
姜晨闻言一怔,诧异道:“小事!?外公,璃儿不承认与我的婚约,这还是小事吗!?”
冷哼了一声,吕儒晦沉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你母后都颁旨了,此事岂能容得她一个女儿家做主?”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点我大乾皇室子弟的风范?”
又被训斥了两句,姜浩却依旧不见任何恼怒的样子,反而是一脸惊喜的对吕儒晦问道:“外公,您的意思是说……”
猜出了姜晨想问的是什么,吕儒晦有些不耐的道:“老夫以内阁之名传召蒙敖回京述职,只待他一回来,便会定下这么亲事,你无需担忧。”
有了这句话,姜晨积郁的心情瞬间恢复,他激动的说道:“多谢外公,晨儿就知道,外公对晨儿最好了。”
吕儒晦摆了摆手,姜晨识趣的转身离去。
看着那又蹦又跳的背影,吕儒晦倍感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说道:“眼下一看,这姜晨比之大皇子,相差甚远啊。”
一旁的王阜他苦笑道:“首辅不必如此,二皇子只是年幼,心性不定,料想待其成熟……”
“成熟?”
冷笑了一声,吕儒晦不屑的说道:“十二那年,这小子便将自己的奶娘给睡了,难道还不够成熟?”
“他……”扭头对着姜晨已逐渐消失的背影,吕儒晦淡漠的说道:“始终都只是一块扶不起的烂泥罢了。”
吕儒晦敢这么说,但王阜可不敢。
他有些尴尬的陪笑了一声,低头不语。
“也罢。”
吕儒晦感叹道:“此对老夫而言,也未必便不算一件好事。”
说完以后,吕儒晦忽然扭头,对王阜问道:“王兄,你吏部最近是否有一批官员上调的名额?”
王阜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道:“按照规矩,今恰逢各地官员轮换,确有一批名额。”
吕儒晦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王阜见状,因猜不透吕儒晦的心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过了半晌,吕儒晦用指尖敲击着桌面,沉声道:“这批上调的名额,便给那些尚在林家与大皇子饮宴的中、下级武官吧。”
若非现在是大白天,二人并未饮酒,王阜都得怀疑吕儒晦说得是醉话。
他诧异的反问道:“首辅,您……”
淡然一笑,吕儒晦说道:“王兄不必惊慌,老夫自有计较。”
眼见王阜还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吕儒晦开口解释道:“这批名额,虽可用作拉拢各地官员,但对我等而言,实为鸡肋尔,不足挂齿。”
“与其将它们浪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小鱼、小虾上,莫不如拨付给那些投效于大皇子一席的武官。”
“如此一来……”吕儒晦双眼微眯,用一股让人闻之胆寒的语调继续道:“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必会认为大皇子依然得势,继而将宝押到他的身上……”
说到这里,王阜已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他惊喜道:“首辅,您的意思是说,用那批名额来钓鱼,将那些心怀叵测,对我等怀有二心的人全都给揪出来?”
“不错。”
微微一笑,吕儒晦端起茶盏,轻抿道:“大皇子所展现出的能力,确是超乎老夫所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