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禾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太师,你也就这一点本事了吗?”
威压若是到达一定程度,是很有可能直接挤破人的内脏的,顾景明心中自然着急,觉得虞锦禾这种性子迟早会害死自己。
“你骨头倒是硬得很。”太师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了,“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能做到那一种程度。”
说着,铺天盖地的威压再次从身上倾轧而出,这下顾景明也管不上虞锦禾了,那些士兵已经开始个个口吐白沫了,他只能一个一个用自己的威压护住这一片,同时随时随地打算上去帮虞锦禾一把。
虞锦禾感觉到似乎被一座高山压在了肩膀之上,这一种久违又熟悉的感觉竟然有一瞬间是让她怀念的,她想到了自己初入千门的时候,被一户世家子构陷偷了东西,当时千门里面没有人愿意相信她,而掌门和世家子关系很好,也是用这样的威压牢牢压着自己,想要从自己嘴里面抠出‘我承认’三个字眼。
那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尽管后面有无数次死里逃生,她仍然认为那一次是最惊险的,因为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那时候她身后没有一个人,只是不知道憋了什么气,就是死都不说出他们想要的三个字,就算最后已经双脚跪地,口鼻出血,甚至痛哭流涕了,她都没有说出来过。
也就是那次之后,她被她师父看上了,这才有机会学一些幻术皮毛,所以有时候很多事情本来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事,若非那一次她用命抵住了诬陷,承认了是她偷的东西,或许现在只会是千门脚下一个污名满身的人而已。
这一次不一样了,她就算没有灵力了,可是知道怎么对抗威压效果最好,她尽量把呼吸放平了一些,身子也随着威压的加大缓缓曲折,而后拄着顾景明的剑,单膝跪地。
顾景明的心跳莫名其妙快了一些,感觉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隐隐捏着他的心脏,让他有一些呼吸不过来,他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为什么,虞锦禾手里面拿着的剑和自己是有契约的,现在她手里面握着剑,心里面的所有感觉就通过剑传到了自己这儿。
顾景明抓住了自己前胸的衣襟,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他觉得,就算自己背弃原则,也不能继续放任这样的情况下去了,他上前,拍了一下太师的后背,他身上那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虞锦禾就像是一根崩了许久的皮筋,突然松了,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倒。
顾景明微微抬起手。
他那一把剑感受到了主人的意思,立刻更加用力地拄在原地,不让虞锦禾倒下。
虞锦禾深深地喘了好几口气,看向顾景明,额头前的头发都被打成一缕一缕了,眼睛之中还是不可磨灭的光芒,“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不要帮忙。”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抗拒别人伸出的援手,但是我不想你死,我今天不出手的话,你必死无疑。”顾景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又不会挟恩图报,不过是在你堕入深渊的时候拉你一把而已,就算是看到路边一个无辜的小猫小狗掉进水里,你会视而不见吗?”
虞锦禾有些虚弱地眨了一下双眼,“我会啊。”
顾景明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这世间不就是这样吗,各人自扫门前雪,无人管你瓦上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帮我。”
“你是不是欠的?这个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顾景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是我自愿的,我没有求你的回报,你是不是特别的缺爱啊。”
虞锦禾闻言,倒是狠狠怔了一下,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景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眨了好几次眼睛,“你说什么?”
“你很像是我以前救过的一只猫,那一只猫特别警惕,只要稍微靠近它,她就浑身炸毛,尽管我很耐心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