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禾瞳孔微微一缩,手下意识的一伸又因为理智缩了回去,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那辆马车看到前面跪着的人,并没有任何停止,而是直直朝着妇女的方向撞了过去。
顾景明足尖一掠,瞬间就飞身到了妇女跟前,他的手抓住了妇女后颈领子,就跟拎小鸡一样把人给拎起来,往旁边一侧,避开了车架。
旋即,他扔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在手里的两颗石子,绊住马腿,那马儿吃惊受痛,一下子就往前扑,马夫跌落马车,往旁边滚了好几下。
车架里面却没有人,而是跌跌撞撞地摔出了一个盒子,啪嗒啪嗒在地上转了几圈,打开了,里面放着几颗荔枝。
“谁?知道这些东西是往哪里送的吗?竟然敢拦住车架,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马夫从车上并没有
顾景明上前走两步,“我还没有开口问你,看到人不知道避让?你竟然就敢问我的名讳了?”
马夫看了看他。
虞锦禾绑了他这么长时间,他衣服也没有换,此刻看上去还挺狼狈。
马夫见人下碟,语气十分不好地说,“我管你是谁,知道这是送给谁的吗?荔枝要是摔坏了你可担当不起。”
说罢,连忙捧起盒子,瞪了那些如恶狼一样盯着荔枝的流民,“看什么看?不是你们能吃得了的东西,当心脏了娘娘要吃的荔枝。”
虞锦禾心下有些无语,狗仗人势多少也有个度,这里全是流民,一人一口都够把这个狗奴才给啃得骨头都不剩下了。
毕竟人到了这种程度,大概就什么都不怕了,法不责众嘛。
“哪一宫的娘娘这么了不起,我们几天几夜没有吃饭了,就指着陛下能赏一口粥,等不到粥,倒是先看到了贵人的荔枝。”流民之中站出来了一个双目炯炯的少年,“陛下就是这么当国君的吗?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我不服。”
虞锦禾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少年,这小孩虽然面带脏污,但是仍然能看出他的面相很有福气,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观他谈吐,应该也是有读过书的,逻辑十分清晰,将来应该是有一番作为的,倒是一个可塑之才。
“不服?陛下能给你一个容身之所,没有把你从这里赶走,你就感恩戴德吧!如果不想待着就快点滚。”马夫不屑道。
“不得民心者想要长久安心坐在那个位置上,是不可能的。你今天赶我们走,不要后悔。”
马夫还想要在说什么,被顾景明打断了,“谁都没有资格赶你们走。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顾景明眼神何其毒辣,果然也看出此子非池中之物。
“你又是谁?你们京城的人,为何问人名讳不会先自报家门?”少年冷冷地说道。
“我叫顾景明。”
这话一出,小孩脸色没有什么改变,“我叫阿闻。”
马夫却是大惊失色。
马夫这才想起要认真打量一下顾景明,观他外袍脏污,但是神色举止难掩贵气,也不知道是怕了还是嘴硬,“你敢冒充王爷?”
顾可是王姓,阿闻信了七分,他打量了顾景明几眼,“你真是王爷?”
虞锦禾上前,故作不解地问道,“我说,在我朝如果冒充王爷是一个什么罪名?”
顾景明身边的小厮倒是很配合,他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虞锦禾更加配合地捂住嘴,“哇,这么严重?”
小厮有些惊讶,旋即眼中流露出了浓重的笑意,他点了点头。
马夫脸色一白,直接噗通一下跪下了,“景王,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道错了,您放过小的吧!”
虞锦禾略有嫌弃地说,“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我们景王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你都认不出,还敢在他面前逞威风,如果今天遇到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普通人,岂不是只能任由你踩低捧高,吃哑巴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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