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局长坐上了车,江怀安说:“工人们来闹,肯定是有目的的,他们老总呢?”
“还没来,躲着呢。”
“岂有此理,再这样下去,要闹到报纸上去,赶快打电话把老孙叫过来,我先去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怎么么办?”何局长说:“你的意思是要单枪匹马过去嘛,这样很危险,万一这些人动起粗来……”
工人们听说大官来了,大官来了,迫不及待地围了过来,把小车团团围住。
有的居然坐到车上去了,司机马上把车上的车锁,锁住了。
车子上了锁,打也打不开,有年轻人把脸在上面,对着里面哇哇一团吼叫。
江怀安坐在后座倒是没有慌乱,他面色如常地坐着,叫司机开门,他要下车去说。
王小晓有点为难,这个阵仗,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有点害怕。
听到说要开门,何玫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她开始小声地抽泣,后来变成了嚎啕大哭。
江怀安已经很烦了,不解地说:“你哭什么?”
“不要,我不要开门,这些人像是要吃人一样。”
“早知道我就不要做秘书长了,呜呜呜。”
江怀安都快烦死了,叫她不要哭了,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不会吃人的。
江怀安下了车,他西装革履,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人群自动就开道了,分成了两路,何局长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大家还是吵哄哄的,人声鼎沸,直到江怀安站在了高处,对大家做了个压制的手势,意思是说不要说话了。
江怀安说;“你们选几个代表,我们进去慢慢谈吧,罢工是不对的,我们要用理性的方式解决。”
工人们叫喊:“我们要加工资,你也照样答应吗?”
江怀安反问;“只要是合理的,为什么不答应,我是县长,我可以在这里承诺,只要你们相信我,信任我,我一定可以给你们个满意的答案。”
江怀安的笃定,让现场寂静岭起来,大家也就不说话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质疑说;“我们不相信你,你们总是官官相护,只会忽悠我们。”
江怀安想是什么原因,让工人对政府官员的形象如此看低,哪怕是一分的 信任也没有呢。
还不就是层出不穷的负面新闻,一桩桩,一件件,官员落马的新闻,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江怀安叹了一口气,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人们一提起党,一提起社会主义,几乎是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扬,几十年过去,旧瓶装新酒,人们觉得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个更加可恶。
资本主义虽然剥削工人,但是他们还是尊重工人阶级的外国的劳资待遇那么好,充分尊重工人吃的权利。
外国的工人是很贵的,至少一个工人工作,就可以养活一个家庭,负担起全部的费用。
而在我们中国的工人,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也买不起城市房子里的几个平方,也省不了几个钱。
也许家人只要一个生病,一个家庭就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工人们认为,自己要求加工资,这过分吗?
还说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人,他们没觉得自己是主人,而是被压制和玩弄的仆人。
江怀安知道,这种印象难以在一时间转变过来,也只有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来。
孙总磨磨蹭蹭了半天都没来,他以为躲着就没事,等工人一闹完就没事了。
他们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等老板来,当官的在这上面怎么说话都没用,毕竟不是当官的发工资。
江怀安询问了几个工人,发现这个孙总在酒厂里老是无故加班,并且给加班工资费用。
还有的是已经四五十岁了,就被劝退的,他们是国企,不能无故开除人,可是要是能劝退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