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市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叫花子大摇大摆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走过,并且也要上楼。
他生气地说:“你是谁?你们大门的守卫是摆设的嘛?怎么什么人都迎接进来,江县长,这就是你的接待规格是吗?”
米莉急忙过来解释说:“不好意思!对不起!吴市长,他不是叫花子,他是我们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吴市长捂住自己的鼻子,这味道应该是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身上有一股子比泡菜味道还大的味。
“他难道是厕所清洁工?”
米粒撑着苦笑说:“不是,他是我们秘书室的科员。”
吴市长身边 的秘书长倩倩已是个四十岁的女人,她涂着厚重的胭脂,嘲讽地说:“不是吧!你们秘书科的科员,也太影响政府 的形象了吧,邋里邋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来非洲难民区呢。”
米莉赔笑说:“他同时又是个诗人,所以他的行为会古怪些,有些不太正常有时候会做些意想不到的事,让我们惊讶,这就是诗人的……品性了。”
吴市长批评江怀安说:“江县长,不是我说你,你应该找些正常点的人吗,咱们政府工作的人,讲究的就是正常,你都不正常哪里来的公信力?人民怎么放心信任你。”
江怀安低头说:“是是是,是我的错,米秘书,你赶紧把范明送回家洗澡,不要在这里影响市容了。”
米莉指着鼻子说:“啊,我啊。”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我还要招待市长吃饭啊,你快去快回。”
吴市长一路走,一路对江怀安说教:“对待下属,要有威信!你看你安排个工作,她还敢顶嘴,这就是说明她根本就不怕你,不怕你,事情就办不好。”
江怀安也听下去,不想听了,他就是故意来吹毛求疵。
急忙把他送到会议室,和魏书记聊聊,也把矛头离他远点了。
米莉打电话来说:“江县长,那个,我叫他回家,他不肯走怎么办,他说他要回来上班,不回家”
江怀安放下电话,说没用的女人,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
范明是和自己的老婆吵架,才离家出走的。
他的老婆是个市侩的女人,每天最大的娱乐就是打麻将,和骂男人没出息。
她根本就不懂诗歌和浪漫,也不会和他讨论诗歌。
范明就和她吵了起来,她老婆当着很多亲戚就开始骂他,说他没用的,一辈子都在做梦,做梦向文艺青年靠拢,已经文字中年了,马上文艺老年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头了。
已经过了四十岁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想想实际的生活吧。
在这么多的亲戚买年前受辱,范明脸上挂不住,什么也没带,就就跑出去。
他一个人孤魂野鬼在街上游荡,发现他除了回家,什么地方也没有去,朋友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也不好意思去麻烦。
到中年,发现越来越少的人了解你,越来越少的人想要靠近你,因为你身上没有可以利用的经济价值了。
范明感觉到悲哀,活看一辈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活,为了老婆孩子,一个个通通都不理解他,单位里,现在江怀安,也不待见他,他一时想不开,就躺在了天桥下面,这里面集聚了所有的叫花子,一边写诗一边靠着乞讨过日子。
这几天,饱一顿,饿一顿,靠着别人的施舍上过日子。
他跑去买了纸二胡笔,在天桥底下写了很多。
一个是诗人,流浪的时候,灵感文思泉涌,对世界,对朋友和家人,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他不停住地写,写了很多,厚厚的一沓,过路的人拿起来一看。
文学,我向你遨游,奔驰狂飙
我为你肝肠寸断
别人说:“你这个狂飙,太文艺化了 ,这里的人看不懂。”
范明说:“文学肯定要用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