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法官有罪的宣判,领导痛心疾首的眼神,
他曾经是县长杯,是一个城市的焦点,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心。
这样的天差地别,就像是理想的幻灭,就算是等待,也是数着日子活了,也是吃枪子的命运。
与其别人来决定自己几时死,不如自己去哪里来来了断,死的更有尊严,别人至少会感叹一句,他是个不怕死的人。
再加上他要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为子女铺路,他的子女都在国外,大部分的资金,早就转出了,她们可以过上优渥地生活,
只要他一死,很多事情都会了结。
在去县府大院的路上,司机在前面开着车,夜色迷蒙,城市的霓虹灯闪亮,这个城市很美好,也很陌生。
陈明宇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丰江县还是很穷的,他只是农村普通的一个农村学生,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是老师心中的优秀学生。
他一路读到大学,都是有学费补贴的学生,能从一个毫无背景的农村娃升到县长,他靠得不是局长舅舅,或者是书记叔叔,全是他一个人察言观色,会做肯干。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他已经忘了以前那种夙兴夜寐、筚路蓝缕的生活,而是沉浸在吃穿用度上,他看到上千万、上亿元的刘匆匆指尖划过,却不是属于他自己,这时候,他记忆中的苦日子冒头出来。
他才知道他要钱,很多的钱,才能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才能让子女过上好生活,这样他这个县长才能当得有意义。
那么多的人,有大捞了一笔然后平安退场的,还有许多人,过不来了那一劫,那是他的命?
因为你在做一切之前,就应该明白,这是一场赌本极高的赌注,筹码是自己的一条生命。
他摸出了放在身下的一把小手枪,这是当初托着黄局长弄的一把手枪,他本来是用来玩玩,有的时候,可以自卫,而且可以防身。
他不怪几个局长,他也不怪江怀安,不怪魏书记,他没有求给他们,他是输给了自己,天作孽,尤可宽恕,自作孽,不可活。
离县府大院好有一公里的距离,陈明宇知道自己是永远也走不到彼岸了。
他拿出手枪,闭上眼睛,做出了这一辈最有勇气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