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安堂堂三尺男儿,哭不叫话,偷偷转过背上抹了眼泪,回头一看,康敏就站在背后。
女人远远地跟随在男人的身后,过了几条街,走累了,她把高跟鞋脱了,一点脚步声也没有,难怪江怀安没有察觉。
“你阴魂不散的跟在我后面,想要吓死我啊?”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子怒气,发泄在了女人身上。
“拜托了,不要骂我了。”康敏双手合十,作出可怜又可爱的猫咪叫,又无奈,又黏人。
当初她就是用这一套,把男人骗到手的。
时过境迁,江怀安在走向成熟的过程中,心也在慢慢变硬。
外面是石头,里面是鸡蛋,这是懦弱,外面是柔软,里面是坚硬,这是真的坚强。
这家人虽然在镇上边住,家境确实非常差。
屋子是瓦片房子,外面有阳光透进来,缕缕光线照进来,不用说,这屋子下雨天露个不停,从屋里到处放着铁桶就知道了,就是下雨天接水的桶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江怀安这个文人又开始酸了。
江怀安就着一张小凳子,就开始趴着写他家的情况了:某某家,家徒四壁,贫苦无依,入不敷出……
康敏过去看江怀安在写什么,累了又想坐下来,可是凳子都是黑漆漆的,像被油烟熏过的。
她觉得无处下脚,站得有点酸,摸了摸脚:“好累哦!”
江怀安白了他一眼:“女人就是麻烦,你真的很烦,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哪里惹你啦,你就要处处针对,不肯放过我?”
“是你不肯放过我,你非要死缠烂打,想我原谅你,是吧?”江怀安不想再理她,开始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他上前去摸了摸孩子的脸,孩子瑟缩在了后面,有点怕人,应该是很少见到生人的缘故,父母又不在身边,自然怕生。
她的外婆颤颤巍巍地出来了,招呼几个人坐。
看这年纪,怕是有70岁了,真的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能不能照顾这两个孩子长大。
万一有个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这孩子,就只有剩下别的送往孤儿院的命运了。
孤儿院那种地方,水深的很,跟监狱里没什么区别,就是强的欺负弱的,大的欺负小的,小孩子的心理就算是正常的,会给你弄扭曲,不正常给你弄个变态都有可能,现在有多少罪罪犯,从小就是孤儿院出来的,长大了又进监狱,真是畸形的人生。
老人开始叙说:“阿红是我的女儿,她现在已嫁人生下孩子,肯定不会回来认孩子了。”
男人感慨:“自己的孩子说不要句不要,真够心狠的。”
老奶奶说:“你也不要怪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拖油瓶,真的不知道囊个过活,这个社会是很现实,我也看开了,不怨她,自私追寻自己的幸福,也没有错。”
老太太年纪大了,说的话却很有人生哲理,过来人就是看得透,亚当斯密也说过,人天生,就是一种自私的利己的动物,与老太太这一番话不谋而合。
江怀安和康敏忽然对视了一下,男人的眼睛有释然,女人的眼神里有愧疚。
康敏也有兴趣了,搬个板凳听老人继续说。
老奶奶说:“他妈妈走后,就是我一个人拉扯他们两个,好在周大周二听话,不仅没有调皮捣蛋但,有时候,帮我煮饭洗菜。”
康敏不可置信地问:“他才几岁就会洗菜?”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在不同环境的人,真的是云泥之别。
江怀安问:“那你靠着什么过日子呢,孩子爸爸保险金吗?”
老奶奶说:“他爸的保险金,根本没多少,当初是他从岔路口冲出来,也要付一部分责任。”
江怀安的记性很好,看一次就能记住,记得上次他看了了镇里的所有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