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太阳落到了地平线以下,透露着少许的阳光。
男人不看表也知道,现在是7点多了。
他醒来第一眼,自己住在酒店里。
林雅言不见了,李帆也不见了,旁白电视开着,放着新闻联播,奇怪的是茉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她一动不动,让江怀好很诧异,她很少这么安静。
其实她是故意不说话,她还没原谅江怀安。
江怀安问:“怎么是你?”
茉莉站了起来,手臂交叉,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标志性动作。
“你醒啦,你老婆走了,她要回去辅导小孩的作业,又不知道什么醒来。”茉莉不在然的看着天花板,逃避着男人的眼神。
江怀安坐起来,支起身体:“你没有还在生我的气吧,因为我昨天说的话。”
沉默了良久,茉莉也没有开口,她的嘴唇紧闭,做出难受的表情,只听见新闻联播的字正腔圆的播报。
“生的……”
“我还是生的吧……”
“茉莉,我……”江怀安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没有穿裤子,大兄弟就这样露出来了,他又赶紧把被子盖上:“我的裤子呢,谁给我脱的?”
“除了你老婆,还有谁啊,你喝酒吐了。”茉莉指了指晾在阳台的裤子,无所谓地说:“没关系,你看我一次,我看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江怀安想缓解尴尬的气氛:“我老婆不会当着你脱我裤子吧,那我就糗大了。”
茉莉讽刺地说:“当然不会啊,她又不会把我当做小姐。”
江怀安突然提高了声音说:“余茉,请你适可而止。”
茉莉冷冷地说“唷,叫上大名了,说我小姐也是你,我说我是你也不高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茉莉有点生气了,或者说她压抑了一晚上的愤怒,终于有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可以,爆发了。
很好,江怀安正想吵架,大吵一架,总比什么话也不说要好。
“我从来没有认为你是小姐,是你要这样想,我一直认为,一个人做错了不要紧,只要她想改正,以后你洁身自好,自食其力,出卖你自己的劳力 ,而不是你的肉体挣钱,那就算你是大街上扫地的,或是农民,我也会觉得你有在努力。”
茉莉说:“我有在努力……”
江怀安粗暴打断她说;“你没有,我敢说你没有。”
她闭下眼睛,一滴豆大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浸透了她忧伤的嘴角。
江怀安无视她楚楚可怜的表情,继续着说:“我没有看到你的努力啊!你每天浑浑噩噩,拈轻怕重,除了睡觉就是在吃饭、护肤,上次我看到,你电脑表格不会,你也不虚心向田思思学习,没事情的时候,你连大厅懒得扫,因为你怕弄坏了你的美甲,你完全是靠着那副皮囊生活,那跟你以前的生活有什么区别?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真的只能说你,无可救药了。”
江怀安气极了,掀起棉被就要离开,他发现裤子还在阳台和挂着,又赶忙盖上,坐着生闷气。
茉莉默默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她咆哮了起来。
“你是谁啊,凭什么来审判我啊,我讨厌你,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你和你的老婆,你们这些人,你看看,电视上这些光鲜亮丽的人,你以为他们就是生下来就自然样的,你看我们的市长,也是因为他爸爸就是副国级,老师的儿子会变成儿子,医生的儿子会变成医生,我的爸爸呢,他是流氓,成天嫖妓的,你现在可以懂了,我的肮脏不堪的生活了吧,这就是我!”
她慢慢蹲了下来,无助地抽泣,比猫咪还可怜。
江怀安叹了口气起来,用手抹掉她的眼泪:“所以啊,你更要争气,一个不被看好的人,如果上进,进步是最明显,也最让人欣喜的。”
江怀安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