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安私下找朱鸣谈了谈,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朱鸣笑了笑:“我哪有这么小气啊,只是听不惯他说话的方式,完全是……”
“屈居人下是这样的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只要想上走,想上升,你就得受人拿捏,你就得听人吩咐,看人脸色,除非你自己无欲则刚,你就可以不在乎,把他当成透明人。”
朱鸣说:“想把一切放下,哪有这么容易,我读了那么多书,为生民立命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我还做不到,把一切放下!”
放下是永恒的哲学问题,人从一出生,面临着放下财富,放下执念,放下生死的难题。
一句放下,谈何容易。
江怀安说:“我们去看夏中华吧,毕竟同事一场,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做好表面功夫。”
江怀安经常对朱鸣说,要重视人情事故,有时候就算把表面功夫做足,也好过不做。
两人一起去看了夏中华,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比上次江怀安轻的多。
毕竟工人想教训他,没有像打手一样下死手。
夏中华躺在床上叫唤,见江怀安来了,就讲起自己的英勇战斗。
“他使出了一招黑虎掏心,冲我过来,我连忙闪避,使出一套白鹤亮翅……”
“好了,好了。”江怀安不想听他胡诌,那为什么你一个人受伤,他毫发无损呢?”
“我年纪大了嘛,他是专门干体力活的,我连他一只手的力气都没有。”
江怀安说:“既然你毫无还手之力,应该他打你,怎么公安会说是互殴呢?”
朱名问:“是不是房间里全是他们的人?”
那就是了,他们那边的口供肯定会是一致的,全部都说是互殴,警察就判定是互殴了。
江怀安说:“那就只有让他们改发口下供了,我们也不追究责任,只要他改口就行了。”
夏中华躺着,还没有老实:“谁说不追责,我就要追责,我都这样了,我要死了哦……”
没人再理会他,两个人移出了病房。
朱鸣接着说:“要他们改口,应该不容易,之前已经说好了,突然叫他们换口供,那不就是承认给假口供了吗,再说这些人虽然来自五湖四海,却是极其讲究义气的,要他们出卖兄弟,怕也是难办。”
江怀安微微一笑:“兄弟虽然亲,但是在我看来,钱才最亲。”
朱鸣马上明白了,可是一想到和江怀安的兄弟情分,又不免陷入了沉思。
……
在工人宿舍里,几个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昨天中午,把那个政府的打得落花流水,现在进了医院。
江怀安西装革履地进了工人的宿舍,大家才停住了讲话。
“你是谁?”
江怀安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夏中华的同事,我就直说了吧,我希望你们可以改一改口供,并且是小张他在打夏中华,夏中华没有还手,当然我们是不会追究责任的,像这种搞事情,就私下解决算了。”
小张轻蔑地笑:“我现在不也是平安无事,我干嘛要信你的,万一,你是想把我送到牢里……”
“但是你可以放心,我签保证书,保证你没事,我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住我们政府的名声。”
其他几个人根本不为所动:“哼,你们要名声,关我们屁事。”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永远是能直接、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
江怀安拿出50张红色的毛爷爷,当着众人,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这些人也不看电视了,就盯着他数手里的钱。
江怀安一边数,一边说:“你们今天要是有一个,只要一个同我去改下口供,这钱就是谁的,要是晚了,就算了吧,我也管不了,欢迎你们随时到政府来找我,晚了可就没有了,我只会给第一个人而且会绝对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