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簪每一条褪色的痕迹,都代表了对原主的喜欢。
他怕发簪继续褪色,所以只敢稍稍抚摸一会,便放回了木盒。
接着,他又在枕头底下,拿出一方手帕,那上面绣着金线兰花。
这是当时君庭与离歌做了约定后,他为了让江小梅熟悉江惟清的气味,专门让离歌送来的江惟清的贴身手帕。
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笑。
他用手不断地摩挲着手帕上的金线兰花,陷入长久的幻想……
两人都是很晚才入眠。
一早起来,江惟清就让婢女为她梳了锦都近日最流行的发髻,又在侍女的伺候下穿上嫩绿色衣衫,外披素白大氅。
她那张明艳的小脸在绿衣的衬托下不再具有攻击性,而是散发着淡淡的温柔气息。
江惟清对铜镜中的笑着,这一笑,风华绝代。
她坐马车来到与君庭约定的腊梅林。
腊梅林中有一处腊梅亭,专门为游人准备。
君庭早已在此等候。
“君庭。”江惟清道。
君庭转过身来,他遥遥一笑。
江惟清小跑到君庭身边,一路上都是腊梅花的香甜。
“清儿。”君庭道。
“等很久了吧。”江惟清道。
“我也才到,快坐下,尝尝我温的酒。”君庭道。
是杨梅酒。
江惟清最爱的杨梅酒。
江惟清细品着杨梅酒,酸甜的杨梅酒好喝极了。
“君庭……”
“嗯,怎么了?”
君庭眉眼温柔,再不掩饰心底的爱。
“那日我落水,是谁救的我呀?”江惟清单刀直入,半点不给君庭反应。
江惟清眼底没有疑问。
君庭翻涌着爱意的潮水忽然一滞,他有些慌乱,但还是故作镇定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江惟清点点头,“金一发现了送信的离歌。”
“清儿不怪我吗?”
君庭有些忐忑,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他虽然知道江惟清没有生气,但还是忍不住紧张。
“你救了我,让离歌送信也是在帮助我,我怎会怪你。”江惟清道。
“清儿没生气就好。”君庭松了口气。
江惟清:“你救了我,又为何不告诉我呢?”
“……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不能追逐自己真正喜欢的。”
君庭这样一讲,江惟清什么都明白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江惟清道。
这让君庭的小心脏又提到嗓子眼。
“江小梅一开始就亲近我是为什么?”江惟清道。
君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怪罪他,问什么都好。
但随即脸红心跳,有些支吾道:
“这个,这个是因为离歌她,她给了我一条你的手帕,我让江小梅每日闻着,闻着闻着便熟悉了你的气味……”
“原来如此。”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君庭心里七上八下,但他看着江惟清,示意她问。
“马球会那日,你为何会前来寻我?”
原书中的君庭可没有来寻,马球会上的人是直接得到江惟清淹死的消息的。
“那日我其实也没想到要来寻你……”
君庭刚要回答,却听见不远处的腊梅林里传来一阵声响。
“唰唰——”
“谁!”江惟清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