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面的蒙面男再次打开了窗户。
他手里举着弹弓,但这明显不是儿童用来打鸟的弹弓,这弹弓大了许多,那弹力绳被拉的很长,显然用的也不是普通的弹力绳。
难道这男子不是来刺杀质子的?
谁家好人刺杀用弹弓啊,即便不是普通的弹弓也难以做到射杀一个成年人的。
江惟清抚着下巴静待其变。
只见黑衣男子并没有瞄准马车,而是将弹弓对准了两只拉车的马匹。
随着一道白光划过,其中一匹马的前腿一下弯倒在地,马匹瞬间失去平衡,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另一只马也受到惊吓,慌乱地踱步。
男子再次拉开弹弓射中了另一只马的后腿,两只马都倒在了地上。
这一变故猝不及防,周围的百姓似乎被吓到了,纷纷后退了几步。
江惟清在二楼看的一清二楚,那男子用的是半个拳头大的冰块。
冰块射中马匹一下爆开,在阳光的直射下很快便化为了一滩水。
负责接待的柳舒河本在皇城外等待,见到这边的动静才策马而来,观察了一番便对着马车行礼道:
“殿下,有人使坏,两匹马怕是暂时不能拉车了,烦请殿下下马,步行入宫。”
柳舒河明面上很是恭敬,但江惟清分明见到了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这人谁?好像在哪见过?有点子熟悉。
江惟清想了想,最后果然在原主的记忆中翻找出来。
这人名叫柳舒河,是男主的舅舅,也是当年请命攻打北国,却迟迟攻不下来的柳鄞的幼子。
这人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常在锦都作恶,尤其是喜欢强抢民女。
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后,江惟清倒是想明白了,对面的那个蒙面男可能就是柳舒河安排的。
攻打北国一事,让许多古月北方的百姓流离失所,柳家在四世家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这柳家可不就怀恨在心嘛,北国质子来了,柳舒河怕是借着这个机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江惟清想明白缘由,便也安心看戏,并不打算管这档子事。
马车里的北国质子北慕昀听到柳舒河的话,皱了皱眉,思索片刻。
最终他还是掀开帘子下马,他身披雪白的狐裘,墨黑的发高高束起,身量修长,比柳舒河还高半截脑袋。
这人长的高大但面色苍白,似乎身体不太好。
柳舒河的眼神阴狠起来,但只是一瞬便道:
“殿下,此事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但这马车暂时是坐不了了,还请殿下与我一同步行入宫。”
北慕昀看向两匹在地上挣扎的马,什么也没说,微微颔首,绕过两匹马,跟在了柳舒河身后。
柳舒河在前面带路,却不动声色地与北慕昀拉开了距离。
此时,江惟清听着周围的百姓议论声逐渐变成了谩骂。
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甚至有些已经开始扔菜叶和鸡蛋了。
烂菜叶子混合烂鸡蛋的味道着实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