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他要和自己一起进去?
苏春影的眼底,生出几分不自然。
沈司意却挑衅一般,一边揽着苏春影的肩膀,一边看了一眼许知:“我也要去睡一会儿了,实在是太累了!等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去找其他的人,你们也早些休息!”
这草屋只有两间屋子,沈司意的意思就是其他人都挤在外头吗?
苏春影被他拉进去之后,沈司意就关上了房门。
她有些无奈:“你和许知置气,也不用把他们都丢在外头吧?”
沈司意却大喇喇地躺在榻上,还对苏春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夫人,我是真的很困很累了。你也受伤了,不如早些歇息?”
好像经过了几日的同床共枕,苏春影已经习惯了睡在沈司意的身边。
感觉到苏春影躺了下来,沈司意才安稳睡去。
只是没想到,等沈司意醒来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为什么这么小的床榻上,竟然这么挤?
他伸手想触碰身旁的苏春影,果然碰到了一个暖烘烘的身体。
于是沈司意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那个暖烘烘的身体上。
下一刻,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夫人的身体,怎么会硬邦邦,臭烘烘的?
沈司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啊!”
男人的尖叫声在房中响起,吓得外头正准备早饭的苏春影一个激灵。
她和慢儿一起推开房门,就看到沈司意鲤鱼打挺一般地从床上跳起来,指着躺在他旁边睡眼惺忪的许知大喊:“怎么是你!?你为什么会睡在我身边?”
许知也没睡好,又被沈司意吓醒,那张本就毁了容貌的脸,显得越发阴沉:“否则我该在哪儿?”
沈司意看到,除了许知之外,他的床上还有阿泰。
他又看向了门口,苏春影穿着衣裳,好端端地站在那儿呢!
明明沈司意是无措又生气,苏春影却忍不住掩嘴一笑:“草屋就这么大,你总不好让慢儿和他们两个大男人挤在外头吧?我就让许知和阿泰进来了,反正我也睡不着,外头烧着火还暖和。”
沈司意果然看到了苏春影眼下的乌黑。
他有些懊恼。
早知道昨儿夜里自己也不睡了,和夫人在外头的火堆旁坐着,说不定还能聊聊天!
事已至此,沈司意也只能起身,然后换上了苏春影给他拿来的衣裳:“外头不下雨了,咱们今天就顺着河流下游去找人。”
许知也拉着阿泰起身:“我的人这两天应该能赶到,别担心,我们会安然回到盛京的。”
一行人收拾妥当之后,趁着天色刚亮起来,便一起上路。
因为昨夜的大雨,良河的水位又上涨了一些。
天色朦胧之中,他们顺着河流往下游寻找,一直走到天光大亮的时候,阿泰才指了指旁边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你们看!这里好像有人走过的痕迹!”
如果不是他看到,苏春影也不会注意到,那草的确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他们往小路靠了一下,就看到韩晓娴的钗子,被扔在了路口!
“他们的确从这里经过!”
除了许知,所有人都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们冲向了小路,没走多久,果然见到了韩晓娴、天机和乌逐!
他们躲在一颗大树之下,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其实天机和乌逐还好,但韩晓娴的情况就不太妙了。
她之前本就用了大量的药物落胎,又为了跟上许知的脚步,不顾自己才落胎两三日的身体强行跟了上来。
而今落下如此冰冷的水中不说,还在外头呆了一夜,情况怎么能好?
她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周围虽生了火,她的身上也盖着天机和乌逐的衣裳,但她仍旧起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