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瑞和胡巧兮?
老太太皱眉:“无事不登三宝殿,三房定是有事。春影,你同你婆母去瞧瞧吧。”
看苏春影离开,沈司意笑着继续哄老太太开心:“祖母,我怎么觉得,咱们郡王府如今越发离不开苏春影了?”
“你这孩子!”
老太太嗔怪地拍了拍沈司意的肩膀,却对着苏春影的背影感慨地叹息一声:“之前总觉得,苏家送了两个女儿过来,她便是那个拖累。如今方才知道,她比她姐姐,要聪明许多,也真诚许多。”
真诚?
沈司意觉得这个词可用不到苏春影的身上。
老太太又推了推沈司意:“去,帮帮你媳妇。三房的那位胡氏可不是好招惹的,我如今身子不济,日后这家中还得靠着你们年轻人。”
沈司意虽不觉得苏春影会被胡氏欺负,却还是按着老太太的意思,也走到了正厅。
——
此刻正厅之中,苏春影和潘氏都在。
沈时瑞和胡氏已经拿出了一张曾由沈司意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安阳郡王沈宏亲自签字画押的借据。
上头白纸黑字地写着,二十年前,沈宏曾从三房借了七千两银子。
有沈宏的印鉴,这事儿应当是真的。
潘氏看到这借据,也愣了愣。
沈时瑞的媳妇胡氏先一步冷笑:“二婶婶可别见怪。这些日子我们三房要搬新居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才见着居然还有这借据。想着如今二十年都过去了,也该问你们来要这钱了吧?”
借据已经发黄,但是被保存得很好。
说他们是突然找到的,苏春影不信。
潘氏的脸色有些阴沉,却低声对苏春影道:“当时确有其事,但后来郡王爷同我说,他已经将这钱都还了。当时是为了重修祠堂,加上你大伯病重,才借了这么多的。”
果然又和大房有关。
胡氏耳朵尖,也听到了潘氏的话,得意洋洋地笑道:“你们既是承认了这件事就好。怎么样,现在可以还钱了吧?”
足足七千两,若加上这二十年的利,怕是超过万两都有可能。
而今的郡王府,如何拿得出这些钱来?
潘氏有些无助,苏春影却面不改色地点头:“七千两加利,不是小数。三弟与弟妹,不如容我们几日?”
“嗤!”
显然,胡巧兮还记着当日中秋宴自己被抢风头的事情。
她的嘴上得理不饶人:“你们堂堂郡王府,该不会拿不出这七千两银子来吧?”
她挑眉盯着苏春影:“我也听说了,而今府中都是你和二婶婶管事。要我说啊,你们若没这本事,还是别揽着这活不放手了。省得叫人笑话,你们这些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最瞧不上我们庶出的三房和四房,当日就也别来开口问我们要钱便是了!”
这话说的难听,也让她逞了口舌之快。
但从始至终,苏春影的眼中都没有恼火。
反而显得她优雅大度。
“说完了没?”
看胡巧兮喋喋不休,从后头走来的沈司意头一个觉得厌烦。
他扯了扯自己的耳朵:“远远地就听到你的声音了。我说三弟妹怎么总是喜欢自轻自贱啊?”
他向来都吊儿郎当,此刻说话也玩世不恭:“你们三房都分家出去了,便是独立了。咱们都没说你们庶出这回事,你这个正三品家里头嫡出的女儿,反而处处觉得自个儿是庶出了?”
“意哥儿,大家都是一家人,别说了!”
潘氏性子一向柔和,此刻不愿生事,拉扯沈司意一把。
苏春影却对潘氏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管这事儿。
沈司意也本就是混不吝,说起话来越发不客气:“那是七千两银子,不是七十两!莫说是我们郡王府了,盛京之中哪个官宦人家能一下子拿出七千两?你们三房能拿出